两个小侍女当即领命,迅疾如雷,小豌豆猴子一般窜上曹妈妈的后背,两只手蒙住她的眼睛,小冬瓜飞起两脚踹她膝盖,登时曹妈妈来不及呼喊就轰然倒地。 “哎呦——” 小豌豆一屁股坐她肥硕的脖子上,反剪其双手,小冬瓜左右瞅瞅,将荔红枝身上的披帛解开、抽出,利索的捆在了曹妈妈身上。 棠静韫抓起桌上的粉盒就砸了出来,躲在屏风后怒斥,“荔四,你要护着她不成?!” 荔水遥望着撒了一地的香粉,裂成两半的青玉粉盒,冷笑道:“以前我只当你年纪小,又有娇宠你的双亲可以倚仗,性情高傲些也难免,可你竟然纵然自己的奶妈打荔三的脸,你纵容一个老奴打你亲表姐的脸,原来你不是高傲,更不是目下无尘,是捧高踩低,是势利眼啊。” 荔红枝一得了自由,就把曹妈妈翻过来骑在她身上,两手并用掐她的胸尖子,掐的曹妈妈嗷嗷惨叫,又啪啪啪还了她双倍的巴掌。 狠出一口气后,正要去解救自己的两个侍女,忽听得荔水遥这么说,眼眶憋不住的就红了。 她吸吸鼻子,上前去先给牡丹解绳子,道:“荔四,你的金镯子不是牡丹拿的,宴上牡丹胳膊上一直挎着个香袋,里头放的是我的一件披风,宴席散了,我们回到西厢房,牡丹打开一看你的金镯子就在里头了,我心道不好,让牡丹把金镯子给你送回去,在院门口就被曹妈妈堵了,我思忖着定是曹妈妈偷拿了,趁牡丹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目的也好猜,我勾的鲁王下场和我一起跳舞,出了风头,曹妈妈怕我摘下鲁王这颗果子,就先下手为强,污我为贼,断我前程罢了。” “知道,我原就不信。”荔水遥在堂下圈椅上坐定,道:“你脸皮那么厚,若是想要会直接向我开口,而不是偷,那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荔红枝定定望着荔水遥,不争气的掉下泪来。 荔水遥嘲笑道:“别人下毒生怕被人知道,你倒好,偏喊破了让人知道。” 荔红枝一抹眼,冷冷看向躲在屏风后的棠静韫,“我是寻仇的,自然正大光明。” “头发乱的鸟窝一般,脸也肿起来了,去梳洗更衣吧,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前往棠荔两家报信,阿娘和大姨母应该会亲自来吧,反正,我是一定要等她们到齐的。” 日已高升,春光争先恐后的闯进室内。 荔红枝胡乱抓了抓头发,在荔水遥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就道:“还梳洗什么,让阿娘和大姨母都瞧瞧,咱们的小表妹是如何仗着人多势众欺辱寡居在娘家,无依无靠,可怜的表姐的。” 棠静韫呼吸一窒,抬手就挠自己的脸,呜咽的哭起来,“痒死了,痒死了。” 这时,紫翘带着侍女提了食盒进来。 荔水遥笑道:“我还没用早食呢,干等着也无事可做,一起吃点?” 荔红枝一挑眉,仿佛才认识荔水遥一般,拿起一个肉馅蒸饼就吃起来。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虽不至于和棠十一般的势利眼,却也是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娇娇儿。” 荔水遥捧起碗,搅弄里头的碎肉香米粥,没言语。 荔红枝三两口吃完一个肉馅蒸饼,抬手一指老老实实躺在地上装死的曹妈妈,“你瞧,你一来,她满身的嚣张气焰就没了,可见她不是护主心切不知尊卑,而是知道我是个狼狈投奔娘家的寡妇,无依无靠,是能欺辱的,她才敢打我。荔四,倘若你还是荔四,她兴许还会像小时候那样摆出长辈的款儿把你也训斥两句,但你现在是镇国公夫人,你瞧瞧,多服顺。” 这时,门外徘徊着一个人,想要进来又不敢进来。 荔红枝瞧见了,嗤笑一声,“师父,既是一开始我被打被捆的时候你躲了,这会儿我妹妹来了,你再来就是自讨没趣,避开吧,本就不是你能管的。” 外头的杨总教心中有愧,默默退下了。 棠静韫痒的想死,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脸上的红疙瘩越长越多,哭着喊娘。 却说大萧氏得了消息之后,满心焦灼痛恨,等不得下人备车,自己牵出一匹马,骑上就快马加鞭往镇国公府来。 隔壁的小萧氏原本并不急,但是一听见说大萧氏骑马走了,当即牵出一匹马,紧追而来。 大萧氏到时,瞧见荔水遥荔红枝姐妹竟然还有心情在院子里看海棠花,而她的女儿却在屋里哭,顿时气的脸皮铁青,手里捏着马鞭子,抬手指了指她们,甩袖就进了东厢房。 大萧氏前脚进了东厢房,小萧氏后脚就跨进了院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