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秋水的马车上垫着好几层软垫,李芣苡看出她是有备而来,受宠若惊后又略显微微局促。 “我与父亲已经说好了,你就住在宰相府,以后当那儿是你的家便是。” 罗秋水说。 李芣苡眼睛红了。母亲死得早,母亲的亲人早已离开亲人。她是真的无依无靠了,可罗秋水却愿意不计回报地帮助她一个受永安侯府厌恶的嫡女。 罗秋水表面刻薄,可心却是极好。李芣苡不忍打扰她的生活,考虑再三,说:“婶婶,你对芣苡好,芣苡心里会念着,可是芣苡不能去你的娘家打扰。宰相大人与父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处事。再者,我离开府中后,必定谣言四起,若再住到宰相府,怕对宰相大人的名誉不好。” 罗秋水一听此话,坐到她身旁拥住她:“芣苡,你怎么可以如此懂事?你说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个四岁小孩儿说出口的。从小你就聪明,没想到连心思也如此成熟……” 她语气已凝噎,她以为是永安侯府待李芣苡太过刻薄,所以她才养成了这事事稳重的心态。罗秋水更心疼了。 李芣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去苏州就好,但婶婶可以安心,以后芣苡会回来的。虽不做永安侯府的人,但芣苡从未放弃回到都城。芣苡也没有放弃加入武阁……” “正因如此,你才更应该留在宰相府,宰相府会保证你平安参加试炼,”罗秋水说罢,温柔地抬起她的脸颊,“丫头,你不是男子,不用有那么重的负担,永安侯府不知心疼你,婶婶心疼。 你或许不知,我与你母亲是要好的姐妹,当初你母亲事事帮衬我,她对我的恩情如山,她曾救过我父亲的性命,父亲早已待她如干女儿一样。 你想想,若非是有父亲支持,我怎敢大摇大摆的闯入永安侯府来要人呢?” 难怪…… 如此一来就能说通罗秋水今日的硬气。李芣苡闻言,也不再推脱,既然离开永安侯府,又有人帮衬,她没有必要非要让自己吃苦。对她好的人,她日后一定加倍对她好。 留在都城,可以随时洞察都城的事态,李芣苡感激地点点头,起身刚想朝罗秋水下跪请安,罗秋水惊叫一声,赶忙扶起她往座垫靠去,“你才挨了板子,不用行礼,你与我行礼也是在与我生分。” 李芣苡闻言,笑了:“婶婶有所不知,散七上人走前留了一粒万能丹药给芣苡,昨日芣苡已服下,今日身子已经不疼了,只是刚才那种情况,芣苡必须要作秀一番,让婶婶心疼,是芣苡的罪过。” 李芣苡不能直说是宵薄言为她疗伤,只有将散七上人拿来圆谎了。 罗秋水半信半疑:“你可别事事都忍着。” “不信你可以问白玉。”李芣苡说罢,朝白玉使了一个眼色。白玉会意,道:“的确如此,上人临走时给姑娘的保命丹药昨儿个属下亲手喂的,公子今日恢复得很快,伤口已经结痂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