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数到“三”时,只听一声哀嚎,阿松颈动脉破裂,倒在地上鲜血淋漓。阿强喘着粗气,握着匕首的手指哆哆嗦嗦打着颤。他眼冒血丝,回头欲要回话,却觉脖子一凉,眼前被崩出的鲜血覆盖。 宵薄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割断他的颈动脉。 做完这一切,宵薄言缓缓摘下面具,仔细清理着面具上的鲜血。身后树林在此时传来“沙沙”声,宵薄言没有回头,默默戴上面具,褪下染血的长袍。 “出来吧”他道。 树下,赵嬷嬷慢吞吞地挪出步子。 “事情办得如何?”宵薄言挑眉。 赵嬷嬷咽了咽,宵薄言周身沸腾着杀怒与戾气,她不敢向前,只得哆嗦道:“我今日……今日都是按着殿下的吩咐说话做事,绝没有暴露殿下……殿下与哥儿的关系。” 回想昨日,赵嬷嬷惊起一身冷汗。她刚哄睡了哥儿,就见宵薄言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他命令她,在李禹跟前诚实告状,若她敢惜命不言,他不仅会杀了她,更会杀光她的家人。 “那你怎么活着?”宵薄言半信半疑。 赵嬷嬷咽了咽,将李芣苡求情的事儿道出。 “他会说话了?”宵薄言心重重一震。 赵嬷嬷颔首,缓缓跪下:“殿下,老奴瞧地出来,您是对哥儿好的。求您不要杀了老奴。哥儿身边需要老奴照顾,老奴并非惜命,而是老奴的命都是哥儿的,老奴这辈子都会护着哥儿,请殿下放过老奴。” 宵薄言“啧”了一声,蹙眉道:“我若是杀了你,那丑东西定是会恨上我。我还没与他玩够呢。不过你要记得,若是敢暴露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是是!” 赵嬷嬷点头如捣蒜,如获重释。在李禹跟前都不这般胆怯的她,却在一个五岁小孩跟前吓软了腿。 “将这二人处理后,袍子给我洗净。” 宵薄言斜睨一眼地上已经凉透的尸首,将脏了血的袍子扔到赵嬷嬷的手中,快步离去。 …… 李芣苡睡得极不安生,她做了一梦,梦见自个在海滩被螃蟹夹住了鼻子。她挥开螃蟹,可灵巧的蟹钳又夹住她的两腮。李芣苡气得磨牙,张牙舞爪向蟹钳猛扑。 刚一扑到,却发现蟹钳变成一只白玉般的手指,李芣苡疑惑地抬头,眼前哪里是艳阳海滩,分明是她的小阁,而站在她跟前的,也不是螃蟹,而是正低低笑着的宵薄言。 “……” 李芣苡嘴角抽搐。这货大晚上不睡觉,倒来了精神玩弄她。 “丑东西,你会说话了?” 宵薄言无视她的不满,倚着摇车问。 李芣苡抿着唇,瞪着他。 “说一个给我听听。” 宵薄言捏了捏她的鼻子,兴趣盎然道。 “我……我……” “我?”宵薄言薄唇轻启,重复着她的音节。 李芣苡皱着圆月杏眼,一字一句道:“不……叫……丑……东西。” 她的声音稚嫩,却如溪流般悦耳。宵薄言冷肆的眼底划过温度,捏着她的小脸道:“那叫小结巴?” 李芣苡:“……” 就知道他喜欢戏弄自己!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