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左丞见裴文懋乱口攀咬,立即让禁军捂着他的嘴押走,袁亭宜想追上去,却被刘从祁拉住。 裴文懋许是咬了禁军的手,愤怒的声音又传进来:“袁则直,你他妈长个脑子吧!他今日抄我家,明日就是你家,你还傻呵呵的信他!哈哈哈哈哈哈——!哥在岭南等你!” 袁亭宜站在木屑和纸钱宣飞的厅内,满脑子都是裴文懋方才说过的话,他转头想找刘从祁问个清楚,怎料身旁侍从见大乱把他从裴家带了出来。 亭午未过,长安大雪纷飞,袁亭宜让侍从先行回去,他要去找刘从祁问个清楚。不可能这几年的友情,他都是在利用自己。 刘千甫不在长安,袁亭宜进梁国公府就像自己家一样,侍从把他请进刘从祁的卧房。又给他倒了热茶,烧好炉子离开。 袁亭宜坐在榻上,只是等着,等着一个确定的答案。袁纮、郑郁、严子善、裴文懋的话一直嗡嗡回旋在耳边。 刘从祁把裴家抄了个干净后,又回皇城里的左卫衙门交了盔甲鱼符才换便装回家。 雪已下大,刘从祁沾着满身雪回家得知袁亭宜来了,心中对他来的理由也有个了解。心烦的时候,他就想喝酒,让侍从找了几坛酒送上。 屋内,暖炉生烟。 “你为什么抄裴家?”袁亭宜问道。 刘从祁撩袍坐下,倒了两海碗的骊山烧春,答道:“我只是遵圣旨办事,你问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说一句话,圣上就会听我的,下旨抄裴家?” “可御史台的尽是你父亲的人,何才文与徐深谋反,贪墨军饷,这事怎么会牵连到裴家?”袁亭宜到底也是官家子弟,当朝官员,论起朝政来也是有理有据,“何才文抄家,上缴国库的钱不足五万,他坐镇江南数年,怎么可能只有这点钱?何才文可是你父亲提拔上去的!再者月前,刘相上书让赵贞国修葺江南房屋,这又是为什么?军饷被贪,郑砚卿一定在查账,为什么在此时刘相会上这么一道折子,让赵贞国修葺房屋堤岸,还走工部的账?” 刘从祁在袁亭宜厉声质问的空隙里,喝了数碗烈酒,脸色也是越发沉重。袁亭宜拍案倾身,憋着气问:“何才文被抄的家产和江南的军饷,是不是在裴家和你们手里?” “袁则直,污蔑朝官罪名可不会小。”刘从祁冷冷道,“这笔钱,你就甭管在哪里。你做好你的本职就是,朝廷的账你从来算不清。” 袁亭宜起身,气得胸膛不住起伏,他朝刘从祁肃声道:“你真当我算不清吗?!我爹可是袁纮!” 刘从祁望向他神情怔了一下,袁亭宜不再看刘从祁,转身说道:“赵贞国和你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