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扒越深,郑郁皱眉,发丝也缠在食指上停住,“多久?” 暗淡的烛光从床幔处射进来,照在面前人俊美的脸上。 郑郁骨节如玉的指上绕着一圈圈的黑发,与白玉似的肌肤有着鲜明的对比。视线上移,清俊秀美的眉宇间存着淡淡的忧愁,黑亮的双眸因思事有些许晃神,浅透明净的眸光像极了雪水消融时,流经万里平原的样子,红唇轻抿重了人的愁。 枕席之间,林怀治嗓音有些沙:“宋昂来京前,这人定会来找你。” 郑郁长吁口气,往被子里缩了下,盖好:“那还得等他现身。” “不会太久。”林怀治眼神柔和地看着郑郁,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睡吧,不管明日到来前会发生何事,我都与你在。” 这句话在郑郁心里掀起海浪,他总觉离林怀治很近,肌肤相亲。可真要问,他又不敢开口,怕开口打破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柔。 发丝停在手上,他看林怀治闭上眼,便也不问。他倦了,听着外面闹声消停,渐渐睡去。 严子善扒着门跟严子义聊了许久,最后一脚将他踢走,让他滚回去睡觉。 而严子义则不明白,为什么平时都会让他进屋的大哥,今夜扯了许久就是不让他进去。 这屋里肯定有猫腻,于是揉了揉猫儿顺滑的毛离开。 夜风卷起轻纱,幽静无人的廊下。 王台鹤提了壶酒递给身旁的男子,微怒:“你胆子也太大了,若是事情不按你想的走,咱们可就是功亏一篑。” “结果你看到了,与我想的一样。”男子接过酒,玉扳指带着酒香,他浅抿一口,目露精光,“今日那么多人在,就算他们疑心,也会认为是刘千甫为着税案的事情要伤郑砚卿。谢府那名册他们肯定去拿了,届时你与郑砚卿谈好你的条件就行。我拿了谢中庵的命,帮你除了个钱财大患,怎么还在怪我。” 王台鹤抱臂倚在柱上,听事情办妥想着平康里林怀治身边那人看来就是郑郁,随即笑道:“没怪你,谢你还来不及呢。但这皇帝什么运气,两个儿子都是这样。”酒香入口,王台鹤又道:“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俩的事的?我看那郑砚卿自己都还蒙在鼓里吧?” “有些味道不是掩盖就能藏住的。”男子也抱臂靠在柱上,长腿随意交叠。 夜色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你再帮我做件事。” 王台鹤朝他扬眉:“你哪次让我做事我没去,但最慢不过三月底我就得回凉州,事情必须办好。”男子点头,王台鹤言语劝诫:“爵位我还没从老爷子手里接过来,刘千甫不能死,你下手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