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后,他颤声道:“下官权财、官职以及身家性命都是右相给的,自以右相为先。” 刘千甫笑着将赵晋拉起来,俊逸的面目染着亲近人的笑意,“你和苗安去外面沉几年,做出点功绩来,朝堂还有你们一席之地,太子也是看重你们的。” 赵晋垂眸答道:“多谢太子殿下和右相器重。” 刘千甫收了手,转着指间白玉扳指,轻描淡写道:“谢密和张书意送的什么?” 赵晋看着刘千甫随之笑道:“大礼。”想起紫云楼的事,又问刘千甫,“不过揭发那人,右相你看怎么办?” “不过蛞蝼,何足在意。”刘千甫深叹口气,说,“纵得进士,也只是三万官位中的一个,好好照料就是。” 黄昏时分的紫宸殿中,火光暗暗,依稀还带着紫云楼里的桂花酒味。 德元帝依次看过手上进士的试卷,感慨道:“还真不错,十七人,六人及,其余十一人是怎么弄来的?” 袁纮揖礼小心道:“恐怕是私贿为之,陛下要免了吗?” “袁卿猜猜,这里面有没有你家二十一郎?”德元帝没回袁纮的话。 袁纮沉吟,道:“幼子若才疏学浅,就算一时走运提了名,日后总要见得真章。” “亭宜是个好孩子,还算不错,你这个父亲没少教他。”德元帝说,“现下京官中还有何空缺?” 吏部司郎中答道:“这是空缺名册,请陛下过目。” 说罢将册子递于张守一,而后张守一转给德元帝。 德元帝把册子来来去去翻了两遍,思忖片刻后,说:“授袁亭宜秘书省校书郎,徐球万年县县尉,华州乡贡李康授蓝田县尉,余者,吏部按规矩来。落第者,统统发回原籍。” 吏部司郎中道:“是,陛下。” 德元帝不耐挥手让吏部司郎中退下,而后看着殿内的袁纮、刘千甫、严明楼肃声道:“三位爱卿认为这事该如何?” “臣认为,这事是吏部尚书失职之罪,新科进士名册都会交由右相看,难道右相是没看出来吗?”严明楼耐人寻味地看了眼刘千甫。 “严尚书啊!我说了我不知道这件事。”刘千甫淡笑着说,“赵晋和苗安若私下受贿,难不成会把赃物摆我家去?” 紫云楼的事袁纮来时就知道了,这里面肯定有刘千甫的手搅着。只是现下刘千甫在,他不好明说此事。 德元帝宠信刘千甫,就是在放纵自身,科举舞弊引出苗头,不妨再将这把火烧大些。 袁纮直击要害,沉声道:“陛下,臣认为该严查赵晋和苗安,朝中早有受贿之风,现下不如一并打击了才是。” “谁查这件事?”德元帝想这三人里,总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