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从容说道:“今儿赴宴而来的不乏出色的青年才俊,若有羡儿一份姻缘在,得她欢心,我自然高兴。” 六皇子是第一选择,却不是唯一选择,他们支持六皇子只是因为对方品性和能力卓绝,当得明君,而非是为裴羡争那个后位。 若裴羡自己能有一份良缘,不比入后宫强得多? 而她所其期盼并付诸行动的事业……总有旁的法子做,只是坐上后位能省很多事罢了。 若她无心情爱,那便入宫,若她能有喜欢的人,赵瑾也为她高兴。 闻言,柔嘉长公主也不由点头:“你说得也是,这世道对女子最大的善意莫过于选得良人,执手终老。” “正是如此。”赵瑾笑容可掬。 “那本宫便也瞧瞧。”柔嘉长公主兴致高了许多。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园子里。 二皇子妃率先迎了上来:“到底还是姑母这里的景致醉人,竟叫咱们沉浸其中,若非曜哥儿还在府中,我大抵是不愿回去的!” 她说话一贯好听,柔嘉长公主也笑意盎然:“那便将曜哥儿也接来,也好叫本宫做姑祖母的多疼疼他。” “只怕二皇兄要吃味了。”四皇子妃掩唇一笑。 “也叫他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儿!”二皇子妃促狭接话。 闻言,众人都不由轻笑起来。 略说笑几句,柔嘉长公主才与众人一道坐下。 “冬日寒梅正是盛景,你们孩子家家便不必在这里陪我们凑趣了,且自行去赏景吧,今日过后,再想来赏可不能了!”她含笑对一众姑娘公子们开口。 玉华公主状似夸张:“这样美景,那今日我们可要赏个够本了!” 略说笑几句,她便同裴羡和祝思等人一道离开去梅林了。 其余姑娘和公子们也相互结伴跟了上去。 不少夫人们见状,眼底笑意都更深了几分。 谁家还没个适龄姑娘和公子呢,能赴柔嘉长公主的宴必是非富即贵,若有小辈自己看对眼,她们也乐得成全。 抱着这样的心思,出去的都是各种小年轻,而上了年纪甚至刚成婚的小妇人却都笑着没动,陪着柔嘉长公主说笑。 正在气氛正酣时,却有不速之客来了。 “长公主,黛莎郡主闻听您设宴,特来赴宴,还有琳娜姑娘也来了。”一位嬷嬷面有难色的上前禀报,“人已经过了垂花门了。” 八皇子已经被贬为庶人,黛莎没了八皇子妃的名头,但到底还是建文帝曾经亲封的郡主,即便柔嘉长公主并未给她请帖,但她要上门还真不能拦。 “黛莎郡主回来了?”赵瑾眉梢微挑。 “丈夫离世,郡主回京也是常理。”二皇子妃接话。 柔嘉长公主倒是无所谓:“既来了,那便请她们来喝一杯吧。” “是——” “不必劳烦姑母的人,黛莎自己来了。”嬷嬷话还没话说完,远远走来的黛莎就扬声打断她的话,“姑母不会怪黛莎不请自来吧?” 说话间,她已经走至近前,对柔嘉长公主福身一礼。 后头的琳娜未发一言,只是沉默地跟着行了一礼。 柔嘉长公主唇角微勾:“来者是客,何来怪罪之说?” “多谢姑母。”黛莎笑着道谢,被一旁有眼色的丫鬟请着落座。 因为她二人忽然进来,在场气氛有片刻冷凝。 英国公夫人率先开口寒暄:“不知郡主何时回京的?我等竟也没得了消息去拜会一二。” “本郡主刚进京,听闻姑母设宴赏梅,便忙不迭先来拜见姑母了。” 柔嘉长公主随口道:“你是个有孝心的。” “不过是小辈分内之事罢了,夫君离世,黛莎自该继承其志,孝顺长辈,叫他泉下有安。” 柔嘉长公主笑意淡了下来。 “不过瞧郡主气色极好,倒看不出是刚丧夫的人呢。”定南伯夫人不阴不阳地开口。 黛莎眼底冷意停留一瞬,继而便道:“悲痛只在心中,仅从气色而辨,到底过于无知浅薄。” 定南伯夫人被刺,立即讥诮道:“举凡丧夫,新寡总要闭门不出,追思亡夫,更是避嫌,却未有如郡主一般,以尽孝之名,行享乐之实。” “尽不尽孝,享不享乐,却非定南伯夫人一言蔽之,夫人这样清楚肯定,莫不是自己也是过来人?还是家学渊源?” “砰——” 定南伯夫人忍不住一拍桌子,脸色难看极了。 她素来虽爱阴阳怪气,但也是个斯文人,从未有过与人掀桌子撕破脸的时候,可黛莎此言实在难听,更相当于骂了她祖宗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