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罢了……可怜见的,以后不传她闲话了。 赵瑾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额上的刺痛,她对那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才将目光放在了面露愧疚的裴承志身上。 “母亲……”见赵瑾终于理他了,裴承志忙叫她,却正对上对方眼底明晃晃的失望,他霎时顿住。 “你是你父亲寄予厚望的长子,母亲也素来以你为傲,可你今日……”赵瑾闭了闭眼,“实在叫我失望至极。” “母亲!儿子的伤痛不比您少半分,可——” “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赵瑾淡声打断他,眼含失望,“你顶撞我,作为母亲,我可以原谅你,可你父尸骨未寒……出殡之日,你无作为也好,却不该如此给他难看,将他的身后事闹得这般……”话到这里,她语气似有哽咽,看的围观众人也不由同情怜惜。 本就没了丈夫,长子还这么不争气,竟带着女人大闹灵堂,还放言此生非她不娶…… 正如赵瑾所说,父亲尸骨未寒,儿子就带着女人上门,磕头也好,逼婚也罢,这不是该干的事儿。 往日还当这位少有才名的平阳侯世子是个好的,没想竟真人不露相,一鸣惊人啊。 赵瑾闭了闭眼,压下情绪,默了片刻,睁开的眼睛里犹有泪光,她面向众人施了一礼,定下声音道:“自侯爷死讯传来后承志便时有不对,他一向敬重父亲,想是接受不了,一时想茬,叫诸位笑话了。” “丧父之痛非常人能忍,今日实为世子重情之故。”方才给她擦眼泪的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眼含怜惜,头一个应了她的话。 众人也纷纷应和,转移了话题。 看着分明悲痛难忍,还依旧为自己说话的母亲,裴承志攥紧拳头,脸色通红,垂下的眼里满是歉疚羞愧。 站在他身边的白瑶青眼神闪了闪,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自己只是来磕个头,怎得就闹得这般…… 她咬了咬唇,有些委屈,余光看见裴承志也满脸羞愧,不由有些怨怪赵瑾,身为母亲,何以要叫儿子这样下不来台?纵然有错也该私下里说才是,更别说承志哥哥本就没错。 她上前握紧裴承志的手,小声安慰着他,换来后者感激一眼。 而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更意味深长了。 大齐朝民风不甚开放,这未婚男女毫不避嫌,却是逾矩了,到底只是个平民女子,羞耻之心欠长,规矩也不到家得很。 看着众人隐晦的眼神,赵瑾在心里给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不止拦住了男女主定下名分,还给原主的名声洗白了一把。 完美。 她向众人道了声失陪,便由着惜春扶自己下去换药了——因为顶了许久棺材,头上的伤更严重了,血迹也渗透了不少。 小小卖惨一下就够了,若顶着满是血迹的额头给平阳侯送行,那就用力过猛了,还是先换药吧,可不能破相。 偏房里,惜春小心地给她换药,赵瑾皱眉忍着疼,思绪不由飘向了远处。 这小说是她穿来前刚看的,只是这样无逻辑无三观的小说她实在接受无能,果断弃文了,有这时间她去加班不香么? 谁知道这么寸,偏偏就穿来这儿了呢。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若能忍着不适看完那本小说,熟知剧情,至少也能多个小小的金手指。 现在只能一切靠自己了。 反正她不是原主,绝不会叫小白花进门祸害人,叉烧儿子么……还是跟着一块滚吧。 要不起这好大儿。 赵瑾叹了口气,也幸好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总算能少些波折。 换好药后,她收起心绪,缓缓起身出门。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