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痕,你竟敢勾结魔家。” 夜里的镇魔司大堂,暴喝声铿锵有力。 乃紫都那货,真把自个当县太爷了,板板整整的坐在桌案前,审案醒木敲的啪啪响,主要是神态,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任谁瞧了,都是一个公正廉明的清官,难得审一次案子,他很享受这感觉,做梦都想逮住姬痕,做梦都想弄死他,如今捉住了,还不过一把瘾?若非上头交代不让动刑,不然,早把姬痕打残废了。 下方,赵云戴着镣铐,盘腿儿坐在地上,稳的一逼。 对紫都的话,他权当放屁。 审,你特么朝死了审,老子若怂一下,赵字倒着写。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紫都身侧一青年,嘶声大喝。 赵云不语,只瞥了一眼那货。 就是这一眼,让青年心灵一颤,发自灵魂的战栗,再不敢咋呼了,被姬痕看着,便如被死神盯住了,那感觉,通体都冰冷彻骨。 “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紫都幽幽一笑,满脸的玩味戏虐。 赵云懒得开口,也送了他一个眼神儿,没啥个杀意,也无甚凶光,眸子静若止水,可就是这么平淡的眼神儿,让紫都顿感尿急。 嗖! 蓦的,一道倩影走入。 正是玲珑,真个身如鬼魅,自带梦幻意境。 “师祖。” 紫都麻溜起身,也麻溜行礼。 玲珑轻挥手,寓意明显:姬痕留下,其他人出去。 紫都深吸一口气,不得不听话。 还有堂中的人,也都默默退出。 玲珑就上道了,坐在了桌案前,活像个县太爷,把所有人都支走,显然是要独自审问姬痕了,或者说,是想与赵公子单独聊聊。 “可知为何捉你。” 玲珑不废话,直入主题。 说着,她还拎出了小剪刀,一边悠闲的修剪指甲,一边悠悠问道,这动作,很好的昭示了一番话:敢说谎,剪了你的小.鸡.鸡。 “不知。”赵云一点儿不怂。 “听说,你与魔家走的很近。” “不勾搭魔家,哪给你搞情报。” “这意思,我还得给你记一功呗!”玲珑笑看赵云。 “赏几颗丹药便好,我不贪多。”赵云拍了拍肩头灰尘。 “姬痕,少给我东拉西扯。”玲珑正色了一分,“你该知道,紫衣侯正满天下找魔家人,他若亲至,可就不是这般好说好商量了。” “白玄石、金玄钟、江鸿....。” 赵云不为所动,只吐露了一个个的人名,无一例外皆是天宗的人,是他精心挑选的,皆是外界安插天宗的探子,是时候清洗了。 玲珑俏眉微颦,“何意。” “能是啥意思,奸细呗!”赵云耸肩。 玲珑听了,下意识起身,一步步走下来,目不斜视的看赵云,虽猜出了几分,但还是想确定一下,她知道天宗内部,有不少奸细,其他人就罢了,连白玄石也在其中,这就很吓人了,那可是高层中的高层,连他也是奸细,那得牵扯多少秘辛和情报网。 “话可不能乱说。”玲珑淡道。 “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赵云拿了一部秘卷,方才说的那些,皆在其中,都是哪家的探子、又潜伏了多久,包括修为境界和来历这些...都标的清楚明白。 玲珑接过,摊开来看。 她的神态,也如那日的赵云,难以置信。 她信赵云,正因为相信,才看的触目惊心,特别是白玄石那三个字眼,尤为刺目,这般一个长老都是奸细,天宗还有谁可信。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赵云悠悠道。 玲珑侧眸,“其他的呢?” “这链子,锁的我手脚发麻。”赵云只埋头扯铁链。 玲珑一个拂袖,为其解下了镣铐。 “我就知这么多。”赵云呵呵一笑,随手扔了镣铐,“还有,为了搞情报,我花了不少钱,你得给我报销了,魔家人很不讲武德,经常吓唬我,整的我每夜都做噩梦,这个精神损失费,你也得给我补上。” 玲珑听了想笑。 这小东西,讲起道理来真特么一套一套的。 嗖! 又是疾风一阵,一道人影走入大堂。 乃紫衣侯,身法比玲珑的更诡谲,自带强大气场,同为准天的玲珑,都倍感压抑,更莫说赵云了,这才刚站起来,又被压的坐那了,喘息都困难,若紫衣侯威压尽出,定将他碾成碎肉烂骨。 “见过师叔。”玲珑拱手一礼。 “见过太师祖。”赵云也拱手,即便是杀父仇人,过场还是要走的,对紫衣侯的恨,得潜藏在灵魂中,稍有透露,便会被察觉。 紫衣侯不语,只看赵云。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