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问: “二皇子呢?” 问春一顿,她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二皇子一醒来就闹着去皇子所了。” 殿内静了片刻,皇后脸色一如往常,她拔了护甲,又戴上,这个动作重复两次,她才问: “今日除夕,大皇子没有回重华宫么?” “听闻大皇子最近挑灯夜学,现在还没回重华宫呢。” 皇后淡淡道:“大皇子当真是好学用功。” 问春不敢接这个话,其余宫人也屏住呼吸,一时间坤宁宫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皇后没管她们,看了眼沙漏,语气不咸不淡: “都要午时了,还不去二皇子找回来?他没有时间观念,难道你们也没有?” 宫人被一训斥,有些慌乱不安,立刻有人退了出去。 邰谙窈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臊得慌,銮驾到闻乐苑后,都是时瑾初将她抱进殿内的。 时瑾初在闻乐苑待到午膳后才离开。 绥锦没问她怎么是和圣上一起回来的,也没问她蔌和宫内发生了什么,只是替她整理了衣裙,有些可惜道: “裙摆脏了一片,今日是穿不得了。” 晚上有宫宴,绥锦断不会让主子穿一身有污痕的宫装赴宴,且不说殿前失仪,要是被人瞧见了,也难免会惹得笑话。 邰谙窈不可惜,她只是听见绥锦说到脏了一片时,脸颊飘了点绯红,一时没敢看绥锦,她瓮声瓮气道: “尚衣局昨日不是送了两套来?” 另一件青黛色的宫裙如今就派上了用场。 绥锦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见她只顾得赧然,心底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或许她应该感谢皇上? 小松子去拎了午膳回来,宫宴是在晚上,且到时候的菜肴等送到时常都是凉的,叫人没什么食欲,思及此,邰谙窈午膳多吃了一点。 膳后,邰谙窈休息了半个时辰,她和时瑾初胡闹了一通,身子乏得紧,也懒得去想其余事。 等她醒来,绥锦又替她重新梳妆,什么衣裳配什么首饰,其中讲究得多,尤其是今日这种场合,半点都马虎不得。 一通忙碌下来,天色也就不早了。 坐在梳妆台前,邰谙窈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手按着额间,解了些困意,懒散地抬眸: “让人去看着点,等周嫔出了长春宫后,就来回话。” 秋鸣不解:“主子是要和周嫔一起去太和殿么?” 邰谙窈轻颔首,没有否认。 秋鸣有点疑惑,但邰谙窈没再解释什么。 其实,她主要的不是要和周嫔一起,而是在以防万一。 云贵嫔只在高美人初得位份的翌日去过坤宁宫请安,其余时间,都是待在颉芳苑内养胎。 按理说,今日人多眼杂,云贵嫔不会赴宴。 但万一呢? 万一云贵嫔去了太和殿,极有可能是被安排和她共坐一个案桌,邰谙窈不想沾染这个麻烦。 只盼着云贵嫔有点脑子,千万不要犯糊涂。 秋鸣见她情绪淡淡,便没有再问,待有宫人来报,周嫔出发了时,邰谙窈也拢着鹤氅起身,仪仗早就准备好了,合颐宫的地理位置比长春宫要好,且周嫔顾及着姚美人,她这时出发,只会比周嫔早到而不会晚。 在邰谙窈正要出发时,小松子过来,低声道: “主子,有消息传来,坤宁宫罚了照顾二皇子的一众宫人。” 邰谙窈动作一顿,涉及到皇子,她不由得有点好奇:“什么原因?” 小松子摇头,他知道得也不清楚: “说是照顾不周。” 邰谙窈若有所思地点头,上了仪仗,仪仗被抬起来时,她还在想这件事,但最终也没有什么头绪。 毕竟,两位皇子的消息惯来被瞒得严实,而坤宁宫也不是什么容易被打探消息的地方。 只是邰谙窈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照顾不周这个借口只是个幌子。 底下的宫人对嫡子怎么可能不尽心?也不曾听闻二皇子有什么差错。 邰谙窈敛下心思,没有再去想,说到底,和她没什么关系,而且,有关皇嗣的事情离她有点遥远。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