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凉的,但落在脸上时依旧透着股温热。 邰谙窈有点恍惚,她现在脸色应该是格外难看吧。 她不再挣扎。 他的手抚在她额间,轻按了按,垂眼问她:“还疼不疼?” 邰谙窈觉得他问的是废话,他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难道碰一碰就能好了么? 她垂着脸,声音堵在喉间,闷闷得不清晰:“疼。” 皇后对二人作态置若罔闻,问春皱了皱眉,她扶紧了娘娘,按捺住情绪,别开眼去。 闻乐苑请太医,闹出这么大动静,最先得到消息的就是常乐轩。 蒋宝林不安地朝闻乐苑看了一眼,她握住松玉的手,咽了咽口水: “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也不知是在问谁。 松玉也有点焦急,低声问:“主子,咱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同住合颐宫,得了消息去看望一番,谁都挑不出毛病,毕竟皇后都到了。 蒋宝林的双手都在抖,她从不安中回神,愣愣地点头: “你说得对,得去看看。” 蒋宝林整个人情绪复杂,她既希望仪美人出点事,又害怕和她有关系。 她做了什么,她心底最清楚。 蒋宝林正在准备前来,而闻乐苑中,李太医检查了一圈,什么都没查出来,皱着眉头为难。 绥锦忽然想起什么:“主子浑身上下的衣物都是尚衣局送来的,也都是皇上亲自赏的,这满殿的摆件也是同样,唯独有一样不是。” 既然不是殿内的东西被做了手脚,那么出了问题的只能是外来物件了。 时瑾初抬头:“什么?” 皇后本是要开口询问,见他说话,便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 邰谙窈也想起了什么,她低头看向腰间带着的香囊,恰在此时,有宫人通传,各宫妃嫔来了。 正是午时,皇后和皇上都来了,离得近的妃嫔自然也想抓住一切机会在皇上面前露面。 没人在意那些妃嫔,时瑾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语气颇有点不好: “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带在身上?” 正好进来的蒋宝林脸色一僵,她看向那个香囊,再听着皇上那句来历不明,只觉得臊得慌,格外难堪。 秋鸣替主子辩解了一句: “这个香囊是蒋宝林送给主子的,主子本来是搁置一旁,但蒋宝林在请安时问主子为何不戴在身上,主子不忍拂了蒋宝林的心意,才每日佩戴的。” 秋鸣说话很有意思,三言两语强调出这个香囊是蒋宝林费尽心思非要主子戴上的。 邰谙窈也蹙着黛眉说:“太医检查过,这个香囊是没问题的,里面都是精心养神的药材,嫔妾才会戴上的。” 香囊已经被送到李太医手上。 蒋宝林提心吊胆的,生怕李太医会查出什么。 这个香囊本来就是李太医检查的,再检查一遍,依旧是同样的结果,等李太医摇了摇头,蒋宝林才惊觉松了一口气,后背都溢出了层冷汗。 进度好像彻底卡住。 蒋宝林装模作样地委屈了一下:“嫔妾和仪美人无仇无怨的,害仪美人做什么,这香囊是嫔妾见仪美人病色难忍,希望她好受一点才会送给仪美人的。” “早知道会引起怀疑,嫔妾就不多此一举了。” 她擦了下眼角,话里话外都是闻乐苑不识好人心。 邰谙窈不安地抿了抿唇,她抱歉地看了眼蒋宝林:“绥锦也是担心我,并非对蒋宝林有恶意。” 蒋宝林还欲说点什么,时瑾初掀眼扫了她一眼,蒋宝林倏然噤声,不敢再哭诉。 殿内安静了下来,忽然有人纳闷地嘀咕了一声: “蒋宝林和仪美人不是向来不对付么,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 话音甫落,四周响起些许议论声,毕竟蒋宝林和仪美人不和,平日中请安都不一起去的情况,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蒋宝林脸色一变,她转头去看,却见说话的人是周嫔,她恼怒的话音一下子卡在了喉间。 周嫔位份高,恩宠平常,但家世摆在那里,清贵门第,在文官中有着难以动摇的地位,再不得宠,平日中遇到大封后宫时,皇上也从不会漏掉她,没人会怠慢她,堪称宫中心直口快第一人,真惹恼了她,周嫔可是真的会动手打人的。 蒋宝林堪堪憋出一句:“太医都说了没问题,周嫔是何意?” 周嫔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倒是你,心虚什么。”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