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简单地尝了一口,却没作评价,蒋宝林不由得有点失望。 蒋宝林还想再说点什么,时瑾初已经撂下了木箸,淡淡道: “安置吧。” 蒋宝林呼吸一紧,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忙松下木箸,服侍着时瑾初进了内殿。 闻乐苑中,邰谙窈难得有点失眠,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许久,她没感觉到困意。 她心底藏着事,有今日的小松子被罚一事,有平日中宫人越来越怠慢一事,也有良妃养病闭门不出一事。 她眸中的情绪不断,最终一点点归于平静。 夜已经好深了,邰谙窈终于肯闭眼睡去。 翌日早上,邰谙窈醒得不早不晚,和她平日中醒来的时辰相差无几,待洗漱梳妆完,绥锦叫了她一声: “主子,仪仗准备好了。” 邰谙窈昨日睡得晚,难免有点恹恹地,她脸色稍白了些许,蹭在绥锦肩膀:“困。” 绥锦疼她,这时搂着她哄道: “等请安回来再睡。” 谁也没想到,和平日中差不多的请安时间,会在合颐宫宫门口遇见圣驾,仪仗骤然停下,邰谙窈不明所以,探头望了望。 有人听见动静回头,恰好望见她探身而出的一幕,步摇轻垂,晨间的暖阳都贪恋地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格外偏爱,叫她看过来时的眸眼都是顾盼生姿。 时瑾初脚步不着痕迹地一顿,四目相视间,轻而易举地看见她一愣。 她立即收回视线,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忙忙地下了仪仗,朝前走了两步,离得不远不近,她折下腰肢服身行礼。 全程安静,直到那一声: “嫔妾请皇上安。” 她低眉顺眼,只露出一截白皙尖细的下颌,和略有些苍白的脸色。 时瑾初忽然觉得,他有许久没见到她了。 分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但良妃搁在二人中间,也平白地叫二人疏远了很多,她没有先前在他面前的赧意和各种装模作样的小心思,整个人就好像第一次入宫探望良妃时的拘谨和安静。 他对良妃一事有疙瘩,对和良妃有牵连的人也在迁怒。 她心知肚明,也很有自知之明。 但见到她这个样子,时瑾初莫名有点看得不顺眼。 蓦然,他伸手拉起某人,邰谙窈一惊,她愕然和茫然地看着眼前人,半晌呐声:“……皇上?” 时瑾初淡淡应了声。 他抬手抚了抚她有点白的侧脸,手底传来些许凉意,他问: “又病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若这段时间二人心照不宣的冷淡不复存在。 邰谙窈杏眸轻颤了下,她抿着唇,似乎对眼前情景有点无措,许久,她低下头: “没有,只是昨晚没睡好。” 时瑾初掀眼看向她,昨晚没睡好,为什么? 答案好像有点不言而喻。 时瑾初垂眸沉默了片刻,他扣着她的手,没问原因,而是道:“请安结束,来御前伴驾。” 邰谙窈错愕地抬眸看他。 时瑾初只是平静地再补了一句: “朕让张德恭来接你。” 邰谙窈想到请安结束后,张德恭出现坤宁宫前接她的场景,倏然有点头皮发麻,她忙不迭拒绝:“不!不要,嫔妾自己去就行。” 她脸上飘了点红,有点窘又有点赧,比那副苍白的模样叫人顺眼得多。 时瑾初没有勉强她,今日没有早朝,但他有朝事要忙,没再停留,转身上了銮驾。 等视线中再看不见圣驾,秋鸣忍不住地兴奋低声: “皇上还是看重主子的!” 她低声解释:“除了良妃娘娘和赵修容,皇上也只召过主子御前伴驾。” 邰谙窈冷静地颔首应了一声。 许是她过于平静,秋鸣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冷却下来,她有点不解:“主子不高兴么?” 邰谙窈偏头,仿佛有点惊讶她会这么问: “当然高兴。” 在这宫中,能被皇上看重,才有任性妄为的资本,她得了恩典,当然会觉得高兴。 秋鸣半信半疑,她怎么没觉得主子高兴? 邰谙窈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你不是也说了,在我之前,还有良妃娘娘和赵修容也得过这个恩典,高兴便罢了,不值得乱了分寸。” 秋鸣哑声,听懂了主子的意思,不禁有点羞愧,和主子相比,她是有点不够稳重。 邰谙窈在宫门前遇见圣驾一事,别人或许不知道,蒋宝林却是得了消息,她气得牙痒痒: “早不去请安,晚不去请安,偏挑皇上离开的时候,说她不是成心的,谁信?” 蒋宝林怄死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