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她,我很喜欢她的手艺。” ********* 邰谙窈的病也病不了几日,她只是通过这件事给后宫众人提个醒——她是出了名的身体不好。 宫中很安静,圣驾有许久没入后宫,邰谙窈一点也不着急去敬事房挂绿头牌。 直到七月中旬。 圣驾不入后宫,哪怕邰谙窈一直对外称养病,宫中人也没有怠慢,其中也许也有良妃娘娘的因素在,但总归邰谙窈这将近一月来,过得还算舒坦。 这日,邰谙窈正心血来潮地和绥锦讨论做香囊,她年少时身体不好,从没有碰过针线这种费心神的东西,绥锦告诉她怎么配色,秋鸣掀开二重帘走了进来,主仆二人听见动静转过去,见秋鸣一脸纳闷,不由得问: “怎么了?” 秋鸣撇了撇嘴:“是蒋宝林,忽然过来说拜见主子。” 谁知道蒋宝林安的什么好心。 邰谙窈和绥锦对视一眼,也有点惊奇,许是宫中过于安静,也的确无聊,邰谙窈颔首,让秋鸣把蒋宝林带进来。 邰谙窈在外殿接见的蒋宝林,她坐在主位上,蒋宝林和之前见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或许是有的,蒋宝林好像神气了些许。 这些神气叫人意外,毕竟也没听说最近蒋宝林在宫中得脸。 邰谙窈杏眸中闪过若有所思。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信蒋宝林来看望她是忽然心血来潮。 蒋宝林一进来,就四周打量,待看清闻乐苑的布置,脸上神情不由得僵了僵。 肉眼可见的,闻乐苑的布置要比她的常乐轩要精致贵重许多,或许有仪美人位份比她的原因,但绝对不止,才踏进来,她就意识到这闻乐苑要比常乐轩大,楹窗靠南,暖阳肆意地照进来,偶有轻风拂过,些许清凉。 松玉隐晦地拉了下蒋宝林,蒋宝林立即回神,她想起自己的目的,冲邰谙窈服了服身: “嫔妾给仪美人请安。” 邰谙窈半点没有刁难地叫起,杏眸中恰到好处地浮现不解和意外:“蒋宝林怎么过来了?这还是头一次在闻乐苑见到你。” 蒋宝林浑身一僵。 瞧这话,二人同住一宫,按理说,她早该来给邰谙窈请安的。 邰谙窈身体不适,她也应当早来看望,甚至过分点,邰谙窈让她时刻来守着也是挑不出错的。 谁叫她们同住合颐宫,邰谙窈位份又比她高呢。 蒋宝林讪笑一闪,有意忽视掉这个问题,她抿了口茶水,待放下茶杯,她才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嫔妾本来怕打扰仪美人静养,才一直没有来探望,但今日请安时,听起旁人提起您,嫔妾才恍惚想起您也病了许久,不免心中有些担忧,特意过来看看,仪美人身体可有好点了?” 蒋宝林还是替自己辩解了一番,不是不来看望,全是担忧会打扰到她。 闻言,邰谙窈只是掩唇呛咳了声,看不出相信与否,她稍有些恹恹地耷拉下眸眼,除了黛眉,她的脸和唇都透着股病态的白,让人触目惊心: “太医昨日才来看过,说是快要好了。” 蒋宝林见她这般作态,觉得有点刺眼,她干笑两声:“如此便好。” 蒋宝林来得快,走得也快。 秋鸣纳闷:“她来干什么?” 邰谙窈脸上的虚弱渐渐消失,她抵着下颌,轻飘飘地抬眸: “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 秋鸣一脸狐疑,觉得难道是自己漏听了什么? 绥锦没忍住掩唇笑了笑,邰谙窈也摇头:“去查一下,今日请安时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忽然提起她,又值得蒋宝林特意来通风报信。 秋鸣恍然,忙忙应声退了出去。 待殿内没了外人,邰谙窈刚准备回内殿,就被绥锦拦住: “主子整日待在殿内也不是个事,还是出去走走吧。” 便是装病,也没必要门都不出,在闻乐苑中透透气还是可以的。 邰谙窈脚步一顿,她仿若随意地一问: “有察觉到什么吗?” 她不是个轻易相信旁人的人,除了绥锦,她连秋鸣都没有交付一分信任。 她装病一事只有绥锦和秋鸣知道,且一病就是月余,殿内少不得会有人心浮气躁,她早就叮嘱绥锦观察殿内的宫人。 也好叫她知道这闻乐苑中有多少人是其余宫中的探子。 绥锦替她拢了拢衣襟,神情如常地说:“其余人倒是没什么发现,只有一个叫福媛的宫人经常往宫外跑。” 邰谙窈有点意外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