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弥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 他蹲在内线电话里守了整整三天,终于打通了江衍鹤的电话。 “江少,当年礼小姐告诉了我一些事,想要我转告给您。” 电话并不是江衍鹤接的。 对面是一个陌生女人娇媚的声音。 “你找江总呀,他不在。” 祁弥心里猛地一坠。 他手心溢出一些细汗:“是很重要的事情,有关于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电话似乎开了扩音。 对面开着泳池趴。 很明显了,他的老板并不在国内,而在某个热带的岛屿度假。 水花溅起的声音很嘈杂,像是有泳装美女落水。 激起身边年轻人的口哨和吹嘘声。 “呦呵!” “够辣——” 祁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彻底放弃她了。 可能.....江衍鹤真的从礼汀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三千春水,他再也不只执着那一汀。 在得知礼汀欺骗他以后。 他没兴趣再孤寡地单独赴死,以至于对礼汀的消息,已经达到了全然的不在乎。 就像那首人人都会唱的分手歌,“不想过冬,所以在热带的岛屿游泳。” 祁弥不知道这个话。 是不是还应该说,他心里堵得慌。 他就这样在电话这头僵持着。 他真的不相信。 江少怎么一夕之间,就完全放弃了那个人。 这些年,他对她的爱,已经到达了偏执的地步。 祁弥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为江衍鹤的转变高兴,还是祈求他继续孤独地行走在寻找礼汀的路上。 耳朵里,那些女人妩媚的声音缭进耳朵里。 她们一个个笑靥如花,叫着江衍鹤的名字。 “江少。” “江总,一起来呀,我不要叶泽川抹防晒霜了。” 祁弥发着呆,固执地捏着手机。 “喂,老板,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另一头,低沉磁性,带着微微冷感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你想说什么?” 祁弥很早就学会了理性格式化感情的冲动。 可是此刻他却迷茫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祁弥有些鼻酸:“礼小姐,在巴黎试婚纱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些事,说要是江少做出偏激的事情,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他......我一直都觉得.....您很强大......能撑下去,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讲。对不起.....我......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时候,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那就别说了。” 江衍鹤的语气,像是根本不在乎,也不想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您.......” 祁弥一直很清晰的知道,江衍鹤其实和他们这样芸芸众生,都是拥有遥远的距离的。 他的存在符合天之骄子的定义,本来应该被所有人仰望着,膜拜着。 他拥有自由的选择权广袤无垠。 他却一直默许自己被礼汀囚禁着,他偏执地给自己周围落了锁,把钥匙亲手递给了她。 连同他年轻的,桀骜的,充满反骨的,不受控制的心。 他没在乎过别人,疯戾又青涩的情史里写满她一个人的名字。 可是她不要。 他只是不再被束缚了而已。 他亲手铸造了自己的牢笼,却被人当成废纸一样,焚毁殆尽。 在得知她活着也不要他以后,他把心里的猛兽释放了出来。 他就像一个在药物和致幻剂礼成瘾的人,戒断了最刻骨铭心的瘾,然后清醒自由地尝试人生每一种可能而已。 “她活着。”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