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会客室传来悠扬的钢琴声。 曲调是巴赫的c大调前奏曲。 霍鸿羽吃饱喝足,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觉得没什么所谓。 孟丝纹充满了好奇说,想要去看一下,到底是谁再弹奏这个钢琴。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 一个穿白裙的黑发女孩子,正端坐在琴凳前,她的眼睛懵懂又微勾,长相和神态,一看就知道在模仿谁。 顾坚白见孟丝纹和霍鸿羽来了。 他正在窗边抽烟,掐了烟,有些局促地站起来迎接:“霍哥,你们来做什么?”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霍鸿羽攥紧了拳头,仿佛快要爆发:“我说你让我把江衍鹤叫过来做什么,敢情是做上了月老的活了,还好那人没心思出来应酬,万一他真看见的话,我还怎么和他当兄弟,歃血为盟吗?” “我只是让他放松一下心情啊。” 顾坚白无奈又带着一点沧桑:“之前哥几个失恋了,不都是这样过空窗期的吗,这女孩儿伯克利留学回来的,又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有什么拿不出手的?” “那你就别寻思找个替身,让他忘记那女人。” 霍鸿羽有些烦躁地蹙起了眉:“这几天我们一直陪在他身边,知道他对她有多深感情,把他逼狠了,连我们也不见,更得不偿失。顾坚白,下次你再做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顾长帆也急了:“快半年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他现在是不想活了,我们能怎么办?” “你们别吵了。” “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可以让她试试。” 孟丝纹思忖片刻,对眼前的男人说:“问题是你们得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愿意见这个人。” - 蒋嘉禾的案子开庭那天。 朱茵敏的卷发绾成了一个发髻,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几个月前,蒋嘉禾下飞机,在机场就被警方扣押。 他售往东南亚的药,好像检测出了不合格的成分,上升成了刑事犯罪。 他甚至来不及和朱茵敏说上几句告别的话。 这段时间,她尝试着来看他,他都坚决地避之不见。 没有原因,也没有隐衷。 他连,祝她新婚快乐这种话,都没有说出口。 朱茵敏尝试着找人给他带话,说她现在没那么执着江衍鹤,已经找到了新的,更乖的小狗。 两人都明白,这次礼汀跳海,让“江衍鹤”三个字,成为了一个禁忌。 最开始那段时间,朱茵敏总是会梦到水鬼索命。 她自己心里怎么也不得安宁。 他们一直都想把礼汀逼走。 所有人都笃定,礼汀那种性格,淡淡然在风和日丽的时候离开。 没想到礼汀选了最惊心动魄的方式。 监狱这边,带话的人,交代蒋嘉禾。 【朱小姐说:“如果蒋嘉禾不打算和我交代一些什么的话,我就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你回去告诉她,行。” 蒋嘉禾听完,三个月过去,他每月一次会见名单,永远没有了朱茵敏的名字。 他和她断得干脆。 连往后的路,他并没有叮嘱她一个人好好走。 朱茵敏不信,她花了很高的价钱找律师团给他减刑,但对方却连律师都不愿意见。 有时候午夜梦回,想到逼死的礼汀,惊惶到睡不着的时候。 朱茵敏坐在窗边,回想起蒋嘉禾在机场看她的眼神。 那双眼睛明亮又深刻。 很专注的,很努力地望向她。 仿佛要把她牢牢地记到心里去。 有担当的男人最迷人。 她失去他了,才发现他的好。 朱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