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云简直是狂妄至极,他一个小小的旅长,凭什么敢跟军长大呼小叫?真是无法无天,一点规矩都不懂!”眼瞅着魏云远去,魏贤立马为孙闻东打抱不平。 孙康给了他将功折罪的机会,他这回是以参谋的身份参与战事。 “跳梁小丑罢了,无需多作理会。”孙闻东不想多谈魏云,对方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说得多只会显得他在乎对方。 环视众人,孙闻东沉声说起正题:“三天已经过去,官东城还没有打下来,反倒是我们自己伤亡不小,平白让人看了笑话。你们到底能不能打,是不是要我亲自上阵?” 师旅长们在孙闻东严厉的目光下纷纷低头。 “不要给我装哑巴,难道我麾下将领都是饭桶不成?说,什么时候能攻下官东城!”孙闻东拍着桌子低喝。 现在进攻城池的是二十九师,师长立即表态:“军长放心,三日之内,我部一定会攻下城池,事若不成,末将甘愿提头来见!” 这几日跟二十九师一起作战的二十八师师长也跟着保证:“至多三天,官东城一定会拿下,请军长放心!” 孙闻东勉力压着火气,目光慑人地盯着两人。两个师打两个团,官东城一定会攻下来,而且不用太久,这是无可辩驳的。关键就在于要花多久,得付出多少代价。 在孙闻东的预想中,一两天之内他们就该拿下城池,大军最多伤亡千人。 现在却是打了三天,伤亡数千,城池还在晋军手里,这已经是莫大的失利,战后必然被孙康问责,仗打成这样可谓是丢人丢到了家,不怪魏云嘲讽他们。 要知道,河西军可是有一个多师的兵力,据有多座城池,要是官东城都这么难打,那后面的战斗还怎么进行? “我再给你们一天!”孙闻东一字一句地道,“一天之内拿不下官东城,师、旅、团长各降一级!” 军长下了死命令,二十八师、二十九师的长官们不敢多言,只能硬着头皮应是,各自下去准备新一轮的集中攻势。 众人散去,孙闻东只把魏贤留了下来。 “晋军这些人说起来都是你的部下,在整个殿前军作战序列中谈不上精锐,你应该很了解他们,你说说,他们怎么一投晋军就忽然变得这么能打?”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孙闻东。 依照正常情况,官东城的秦军不说一触即溃,怎么都该打不了硬仗才是,怎么就能阻挡他的大军这么久? 魏贤哭丧着脸:“这,这我也不知道,谁能料想这些家伙一夜之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们要是真的能打,之前没道理被晋军的人一打就投降啊! “我,我其实不怎么了解他们,孙军长你是知道的,我统领他们的时间并不久,没时间熟悉......”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孙闻东愈发火大。怎么的,同样的人,做秦军的时候战力平平,当了晋军就脱胎换骨了?这岂不是说秦军不如晋军远甚? “要是二十八、二十九师一天之内打不下官东城,那就让三十师上,本将就不信,区区两个团还能翻了天不成!”恼火异常的孙闻东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 魏贤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打一个官东城就让三个师都上阵,那后面的战斗呢?要想迅速扫平侧翼之敌,各部就得交替作战,以保证将士们的精力维持在较高水平。 三个师全部投入官东城战场,全军将士都会累,不作休整继续向前,打着打着就会成为疲惫之师,那是给敌人机会。正因如此,孙闻东才留着三十师没动。 但魏贤知道孙闻东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第一战如果打得不顺,不能很快克敌制胜,后续就谈不上势如破竹。 ...... 第四日黄昏。 “我们还有多少人?”又一次击退秦军攻势后,血葫芦一样的严冬躺在掩体后,虚弱地问刚刚去统计了伤亡回来的李青猴。 “满打满算不到一个营了。”嗓音沙哑的李青猴一屁股坐在严冬身旁,像他一样靠在了血迹斑斑的掩体上,仰着头迎接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 符甲完全破损、脸上布满血痕的严冬,露出了一个骄傲而欣慰的笑容:“伤亡超过三分之二,将士们还能坚持在战场上,第一团已经完全是革新军队的模样了。” 伤势不比严冬好多少的李青猴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道:“你别急着得意,我刚刚仔细看了看,除了先锋队成员,普通战士的士气已是跌到了谷底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