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的精锐轻骑,根本不需要赵英将命令细化,各自便在相应校尉的喝令、带领下,分股奔向各处的官兵。 因为是大县大城,在许昌县城附近活动的官兵不少,跟汴州那些刚刚开始下乡执行任务的官兵不同,他们在县城附近已经活动了一些时间,眼下被纠集着入城的百姓不少。 被押送着入城的物资同样如此。 鸡鸭被官兵拧在手里,土狗被宰了拖着,耕牛被牵着,有的官兵还抱着咩咩叫的小羊,跟同伴嘻嘻哈哈地说着今晚的下酒菜有了。 至于粮食等物资,都被放在板车上由百姓推着。 坚壁清野,这四个字对张京来说是战争策略,是克敌制胜的法门;但对下面的这些寻常藩镇军将士、地方官吏而言,这就是一个中饱私囊的机会,不说大发横财,至少也是一番福利。 反抗军精骑冲杀过来的时候,官兵和百姓都很惊慌。 很是很快,惊慌的就只是官兵。 这是必然的,反抗军只对付官兵,下手狠辣,实力强悍,几乎是刀刀见血。 那些在百姓眼里跟强盗没有两样的官兵,前一刻还气势汹汹仿佛神人,对他们想打就打想抢就抢,现在却如蝼蚁一般渺小,大部分都没什么反抗能力,不是被反抗军砍死就是被马蹄踩死。 战斗乍起,一些百姓胡乱奔逃,不小心挡在了骑兵面前,危急之境,反抗军宁愿勒住马缰自身摔倒,也不让战马撞到、踩到他们。 骑兵中的强悍修行者,甚至主动出手,帮助慌忙乱跑的百姓脱离险境,把不知所措只知道哭泣的小孩抱到安全地带。 没用太久,百姓们不仅不再惊慌,且一个个精神大振,许多人甚至情不自禁鼓掌喝彩,为反抗军助威,希望反抗军帮他们多杀仇敌。 不过是片刻之间,这些百姓就认同了反抗军,跟他们站在了一边。 正义只是一个空洞的词汇吗?如果是,那只是因为正义没有被践行。如果正义被践行,它的力量就会强大得无与伦比。 压迫、不公,只是溅不起水花的习以为常的存在吗?如果是,那只是因为它们没有碰到正义而已。如果碰到真正的正义,它们会在顷刻间被打败。 赵英带着一个小营的轻骑来到城前,堵住了城外官兵往城池里跑的退路,狼奔豸突而来的官兵,悉数成了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无人能越雷池一步。 ——赵英本来是想趁机杀进城池的,奈何城中官兵反应快,主将是个狠人,竟然不顾城外官兵的死活,果断关闭了城门,让他没能得逞。 战斗到中期,就没有官兵再往县城跑,都掉头向许州城方向逃窜。这当然是徒劳,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注定了要成为这八千反抗军精骑的军功。 等到战事结束,城外已经多了几百具官兵的尸体。 赵英让一部分反抗军护送百姓带着他们的粮食财物回家,并清扫路上碰到的其他官兵队伍,他自己则带着大部分骑兵在城前大明大晃的下马休息,吃干粮喝清水,视城头的驻军如无物。 许昌县令和守城主将两人,在城头看到赵英等人如此嚣张,气得五脏欲焚却又无可奈何。 许昌是大县,而且算重地,除了派出去到各个乡里执行坚壁清野任务的人马,眼下城内还有超过四千驻军。 但无论县令还是主将,都不敢开城迎战,找回场面。 四千驻军大部分是步兵,怎么出城去迎击八千精骑?就算赵英分了不少骑兵离开,他们也万万不敢。 就这样,赵英硬是在城外休整了三个时辰——在这个过程中,很多反抗军骑兵竟然蒙头大睡,旁若无人到了极点。 他们一路奔袭,休息少,现在有几个时辰可以歇一口气,当然是要睡觉的。不仅是人要歇,马也要歇。至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的问题——这不过是反抗军的基本素质罢了。 在出去护送百姓、追杀残兵的骑兵返回后,赵英睁开眼,重新跨上战马,瞥了城头的县令与主将一眼,神情冷酷地轻蔑道: “尔等胆小如鼠,不配死在本将刀下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