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官哈哈大笑,状极痛快:“还是你知道本官的心意,来,干!” 赵玉洁抽调两成赈灾口粮为军粮暂时周转,到了地方上,两成就变成了四成;朝廷为了不妨碍赈灾,只要求州城府库出粮,到了地方上,县邑乃至富庶乡镇,都得退回之前发放到库房的粮食。 不如此,州县官吏各种权贵,就无法损公肥私中饱私囊,就无法夸大路途“人吃马嚼”的消耗,趁机跟商贾大户勾结大发横财。 蔷夫跟富商正自得其乐,忽然听到院外传来喧哗声,有人大声惊叫有人不断喝骂,隐约还有长刀出鞘相互打斗的动静。 蔷夫大怒,朝门外喝问:“什么事吵吵闹闹,还有没有规矩了?!叨扰了本官的好兴致,叫你们一个个都吃板子!” 话出口很久,门外竟然没有丫鬟管事、侍卫官吏来回应,反倒是院外乍然出现的喧嚣,一下子大了许多倍。 金戈相击的交鸣声、真气碰撞的气爆声,夹杂着惨叫与怒吼,让衙门好似瞬间成为了战场。 主官脸色变幻半响,一惊而起,富商也是霍然起身,就要出门查看,可不等他们迈出腿,就看到一个人出现在院中,竟然一步跨进了厅堂! “你,你是何人?竟敢擅闯衙门?不要命了?!”主官看到一个背负长刀的陌生青衣人,感受到对方元神境的修为,色厉内荏的喝问。 “取你项上人头的人。” 来者正是左车儿。 他如今已是元神境中期的高手,面对一个御气境的官吏,连背负的长刀都不用拔出,只是再度前驱一步,就来到对方身前,一掌平平淡淡按下,便击碎了对方的额头! 眼看着主官头破血流,瞪大惊骇的双眼气绝而亡,富商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道:“你,你竟敢欧杀朝廷命官......你,你想造反不成?!” 左车儿左跨一步,闪身到富商面前,同样是一掌拍在对方额头——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对方根本没有闪避时间。 在富商软软倒下的时候,左车儿轻蔑道:“造反不造反,不是你说了能算的。” 跟在闲庭漫步般的左车儿身后,闯进衙门的李大头,刚刚来到门口,就看到左车儿眨眼间杀掉两人,狠辣果断不可一世,心神震动如见鬼神,呆立不动。 被杀的可都是大人物! 这个瞬间,李大头恍然如梦。 十余年前,他跟左车儿都是市井中的学徒少年,人生有相同的处境、遇事有相似的心情,只是因为在事到临头的时候,做了不同的选择,人生由此走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两人之间的差距由此产生,日渐扩大。 到了今日,左车儿已经是平民百姓眼中,天兵天将一般的人物,而他李大头,不过是个食不果腹、生存艰难的蝼蚁,诸事都不由己,面对对方的时候,除了发自内心的敬畏尊崇,已是升不起任何其它念头。 忽的,两名衙门差役从侧门钻出,看到李大头这个入侵者,顿时大吼一声,不由分说扑杀过来。 李大头跟着左车儿穿过战场进到这里的过程中,顺手捡了一把刀,但此刻面对两位官差的扑杀,从未面对这种情况的他却是吓得亡魂大猫,完全乱了方寸。 惊叫一声,李大头丢了长刀,转身就跑,动作一个慌张,自己绊倒了自己,再回头时,官差手中劈下的刀锋,已是近在眉前! 恐惧让他的叫声都变了形,裆下更是一片湿热。 噗噗两声,两名官差几乎是同时倒地,长刀也没能落在李大头身上。 他如陷梦魇,大口喘息,惊魂甫定,只觉得全身力量都散尽了。 左车儿居高临下的瞥了李大头一眼,皱了皱眉,不悦道:“拿起你的刀。” 李大头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想要捡起自己掉落的长刀,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近在咫尺重不过几斤的长刀,竟然怎么都拿不起来。 “混账!废物!” 左车儿大怒,一脚踢翻了李大头,欺身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双目如电的喝骂,“连一把刀都拿起不起来,你还有什么用? “如此不堪,你还怎么跟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吏权贵争斗,还怎么反抗弱者的命运,怎么活得有骨气有尊严?!” 李大头被喷了一脸唾沫,陡然一个机灵,如闻震中暮鼓,霎时神清目明不少。 左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