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毕竟是手握权力的统治阶层,还能指望他们两袖清风不成? 世家官员或许不贪财,因为他们并不那么缺钱,也不需要聚敛财富贿赂上官,但凡是有切实政绩,官声不差,靠着家族的力量,自然就能获得升迁。 对很多世家而言,名声跟利益一样,都是立身之本。正常时节下,他们不会做有碍家声的事,否则别说百姓不乐意,家法第一个就绕不了。 也不是说世家官员就一定优秀一些,没有寒门势力逼迫,世家官员只怕也会倦怠,朝着空谈玄学,不务实事的方向发展。 依靠家族利益关系,只要不妨碍百姓,不坏了名声,躺着也能升官,为何要费力去做事呢?驱使寒门小官小吏去奔波劳碌,不舒服不惬意吗? 而寒门官员没有背景,做了实事有了政绩,也不一定加官进爵,他们迫切需要聚敛财富打通关系、贿赂上官。 加上很多寒门官员少时贫穷,掌握权力显赫人前后,一方面自我膨胀,一方面不想此生再过苦日子,这才会迫不及待贪污受贿、大肆敛财,甚至鱼肉百姓、草菅人命也在所不惜。 李儒就是寒门官员,并且性格强势,手腕强硬——包括敛财。 他出任郓州刺史后,这里的官员都受到了影响,加上国战前寒门势力如日中天,所以这些官吏们变本加厉。 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切的根结都在于“上”。世道正如此,世道歪也是如此。 水至清则无鱼,赵宁并不仇视这些宦海沉浮的官吏,无论他们是什么出身,哪怕他们贪污受贿。但凡能够守住底线,赵宁就不至于砸他们的饭碗。 战战兢兢站在公堂里的官吏们,并不知道赵宁是何想法,一个个都心怀忐忑。 汴梁北面行营大总管的权力太大,手握他们的身家前程,而赵宁一来就处理了李儒这个郓州刺史,威严让人畏惧,谁也不知道赵宁会怎么对待他们。 “胡人入侵,战局糜烂,社稷危殆,当此之际,本将希望看到的,是尔等戮力为国,引导百姓与三军将士共度时艰。 “身为朝廷命官,在国家艰难之际,若是连保境安民、抵抗外敌,都不能尽心尽力,诸位还有何面目自称为齐人? 赵宁环视一圈堂中官员,目光所到之处,莫说没有人敢抬头迎接他的眼神,哪怕是身体感应到他的目光降临,也不少人因为浓烈的威压而身体一颤。 他接着道:“之前尔等做了什么,是不是该依律治罪,自然有人来甄别。本将要告诉你们的是,本将主事郓州,眼睛里不揉沙子,一切依照法度行事。 “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才智卓越者本将不吝提拔,尸位素餐者本将绝不姑息!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只要为国战出力,本将一视同仁。” “自即日起,郓州通行十七禁律五十四斩的军法,上至本将,下到衙役,不会有一人例外!现在,告诉本将,谁有异议?” 对赵宁这个王极境中期的大修行者,敬畏有加的众官员,听了赵宁定下的主事郓州的基调,知道什么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连面面相觑互相以目示意都不敢。 他们同时躬身应诺:“谨遵赵将军训令,绝不敢有丝毫违逆!” “很好。”赵宁微微颔首,“擂鼓聚将!” “是!” 博尔术的先锋军已经登岸攻下西河城,郓州距离彼处不过数十里,大战已经拉开帷幕,赵宁必须立马调兵遣将。 若是左贤王博尔术锐意进取,不是没有可能趁夜奇袭郓州。军队较量首要比拼的是实际战力,兵法首要奥义则是一个“奇”字,出其不意是最常用的策略。 而赵宁要想守住郓州,也不可能坐视对方的先锋军巩固战果。 “仓曹主事何在?” “下官在......” “立即带人,从府库抬十万两银子到本将堂前,你有三刻时间。” “下官遵命!”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