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的女子是什么人?与刚才屋内那男子,又是什么关系?”慕容复冷声问道,他此句问话压抑着极度的怒意。 “那位夫人是不久前雇的我们一帮人,吩咐我们对外只说她是浙东巨富沈家的人。那个男子是她好友,往来密切,前几日似乎是成了一对。” 慕容复背着手踱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既然是浙东巨富,为什么不带上自己亲信随从,要在这里另雇下人?” “这,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啊……” 慕容复牙咬得格格作响,那小厮抖得愈发厉害。“那她到底是何方人氏,你半点底细也不知?” “求大爷明鉴,小的只为混口饭吃,主子给钱我们就侍候着,哪里敢多打听呢?” 那人磕头如捣蒜。 “那平日里他们都说些什么?有多少说多少!”包不同最看不惯男儿懦弱服软,不耐烦地喝道。 “他们……小的也没听全乎,夫人总说,她此生志向就是做大官的夫人,管的人越多越好,那位爷就说,让你做皇后,可就算是最大的夫人了。” 王语嫣心中微动,似有灵光一闪,但又不敢妄下结论。看那人抖得实在可怜,上前劝道:“在他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另作他法。” 慕容复点头,包不同看他脸色,心领神会,上前踢了那人一脚:“他们什么时候会再见面?” “夫人说先回去梳妆打扮,晚上与那位爷一起喝酒,说有大事情商量。” “呸,还梳妆打扮……”包不同拎起那人,在他耳边威胁,“回去马上把这个工辞了,若是今晚看你还在伺候那个女的,小心你的狗命!”那人赶忙应着,连滚带爬地溜了。 “依我看,我们伏到那瓦房房顶上,揭一片瓦,便可听到里面人在说些什么了。”风波恶提议。 “虽然不甚光彩,但也只能这样了。公子,你说如何?”包不同挠挠头皮。 “我看不妥,我父亲这几年功夫不曾丢下,内力只进不退,我们几个男子伏在屋顶上,若是被他听见呼吸声……”慕容复摇头。 “这简单,我和阿朱去就行了。我们呼吸轻浅,再用上次学的吐纳心法,说不定人家只当我们是两只猫。”王语嫣连忙道。 “王姑娘和我主意一样。”阿朱笑盈盈地,“公子和包三哥风四哥,还是在那棵树上候着吧,也能看见我们,有什么变故也方便来救。” 慕容复极不放心,王语嫣好说歹说,劝他不要错失良机,只得反复嘱咐让他们谨慎机变。 是夜,那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行来。趁慕容博出门去迎的工夫,王语嫣与阿朱脚尖一踮,轻轻落在房顶上,选了个地方伏了下来,远远地向慕容复打个手势,示意一切顺利。 “今日小妹是想与你交个心,咱们两个既然已经不分彼此,携手合作,就得坦诚相对才是。”那女子几杯酒落肚,扶着慕容博肩头软软地说。王语嫣与阿朱对视一眼,都颇为惊讶。她俩生长于姑苏一带,周围女子全是一口吴侬软语,却从没听过像这般柔腻绵软、媚意入骨的声音。 “咱们不早就坦诚相对过了?你忘了昨晚了么?”慕容博似是没听出她语意,故意打了个哈哈,在她手上捏了捏。屋里两个人不觉得什么,屋顶上两个小丫头倒是半知半解,羞得满脸通红。 那女子银铃般一笑,灵蛇一样的手臂缠上他脖颈,曼声道:“谁和你说那个了?我只是想问,你那日说的皇帝一事,作不作得真?普通的江湖侠士,也不会有你如此的武功与气魄,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嗯?”尾音上挑,端的是撩人心弦。 “那我倒也想知道,你说的资助我起事,作不作得真?我已查过,你不是浙东沈家的人,也谈不上富可敌国,你哪里来的资本助我?”慕容博并不为她所动,仍是不动声色地反问。 女子柔媚扭过身子来,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 “果然了不起,看来小妹我要先表示一下诚意了。我的确不是什么沈家的人,也的确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我能给你的,不比富可敌国要差。”她放开慕容博,风情万种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若是把天下第一大帮——丐帮,都送给了你,这个资本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