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这个男人比她想得要难。 在深夜的那些梦里,曲所方不是没有考虑过一些荒唐的幸福结局。但更常有的情况是,她想象自己强迫他。比如在公共场所,走到他面前,吻他,抚摸他,进一步地让所有人知道宫鉴泉没有资格拒绝她。 可他拒绝了。 他居然像拒绝所有人一样拒绝了她。 他说她应该更积极治疗。 他说他完全理解她,他自己也一样不能走出那一天,一样在做噩梦,一样看过心理医生。 “你不应该越陷越深。”他说。 “你看心理医生多久了。”她思索了一下,接着问他。 “一年多。”他说。 为什么突然开始看?因为喜欢上新的人了但是做不到——之类的吗? 这样的问题在曲所方脑海里徘徊,但她不想要答案。 “你会和自己的心理医生聊性的话题吗。我会哦。”她模仿出那种温暖人心的微笑,“我永远在说,在抱怨这个。你知道吗,幽闭恐惧症什么的都是小问题,世界上那么多路可以走,爬楼梯也锻炼身体。可气的是,我连躺在床上进行点性幻想都只能想你了。” “如果你真的愧疚,你应该负责的。”她给出结论。 “正是因为,我很愧疚,所以不希望你太投入这种事情。在未来,你会获得正常的感情关系、正常的性关系、正常的,可以爱你的人。” 他语气出奇得冷静。 “你没回答我啊。你会和自己的心理医生,或者别的什么人,聊性的话题吗?”?曲所方再次重复道。 他果然不说话,就像他的面孔一向苍白到,如同有月光幽闭在内。 任何他想说的不想说的话,都同样被他惯性地隐藏,徘徊在唇后。 是啊,但凡他这个人有一点勇气—— “我当然,不会和任何人讲。”他说。 “因为叙述自己强奸别人的故事约等于二次伤害对吗?哪怕是幻想。”她随口瞎猜。 他笑了一下,没有负担。好像在说,他没那样想。 “我没那么想。”他的眼睛蕴含着她原谅不了的一种温柔。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把我哥捆住,蒙住眼睛,我确信他挣脱不了,我锁死窗户和房门。从阳台看得见你在院子里徘徊,我出去找你。” “太阳很大,我看到你一边走,流很多汗。我口袋里有一包纸巾,想问你要不要。但说这个,很奇怪。” “我怕你,怎样了,我跟着你,你没有发现。你在小卖部买了一瓶水。” 曲所方不记得了,她以为自己直接回家了。 “你用水洗脸,洗手,脸上的水有些流进你嘴里,有些沿着下巴,一直往下流。” “我好想替你擦干净。” “你知道吗?”她说,“你可以把人弄的湿淋淋然后再舔干净的。” “没有人会怪你的。” “又或者。”她翻翻自己的包,里面还真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她倒一点水到自己手心。 “你现在就尝一点,试一下。” 她朝他伸出手去,看着他明显动摇了。 他呼吸的节奏乱了,他眼神也跟着她的手恍惚。 附近的桌子,应该时不时有人转头看他的,这是一个,公共场所。 男人都是狗吗?曲所方心想,到底还是会为了这种事情屈服。 至少这是一只好看又听话的狗。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