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银牙紧咬,心下暗恨——她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抢男人! 皇帝也笑了起来,目光故意没往儿子那边瞟,只道:“求个什么样的?说出来,朕替你作主了!” 本就是大善之事,若再顺便成就一段佳话,那就更方便百姓千古传诵。 陈楚儿问道:“陛下觉得,民女可配得上天潢贵胄?” 意料之中。 皇帝哈哈大笑:“你素来便有‘小神女’之名,眼下攻克疫病更是大功一件——如此奇女子,这天下男儿哪个配不得?” 陈楚儿娇笑:“那民女可要大胆说了!” ‘不行,不行,不行!’温暖暖咬破了唇,心道,‘皇帝心情这么好,一定会给她正妃之位……我不要被这个贱人骑到头上……绝对不要!’ 眼看陈楚儿便要开口。 温暖暖急道:“哎呀,我记得在医馆时曾听到过,陈姑娘嫌弃青年男子轻浮,声称只喜欢年纪大稳重的呢!想必今日所求,也是这样的男子罢!该不会突然转性子了?” 情急之下,她不惜惹恼皇帝,也要阻止这个女人嫁进东华宫。 东华宫,只能有自己一个女主人! 温暖暖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恨意,蓦然盯向陈楚儿。 却见陈楚儿脸上并无一丝慌乱,反倒落落大方地笑了起来。 “不错,这位侧妃说得对。”陈楚儿抬眸,望向皇帝,“陛下,民女心慕的,正是这大继最尊贵、最稳重的好男儿——陛下,民女想做您的妃子!” 皇帝:“……” 众人:“……” 皇帝金口玉言,方才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又岂能出尔反尔? 陈楚儿炸晕了旁人,自己倒是不疾不徐:“民女想做陛下的妃子,也想要救助天下病痛之人,想问陛下求个恩准,让民女做个医妃,日常可以出入太医院与各处医馆、前往各处州府治病救人——望陛下恩准!” 她还未说完,皇帝唇畔已浮起笑纹。 只待她话音一落,他便哈哈大笑着踏下殿阶,抬手将陈楚儿扶了起来。 皇帝朗声道:“好!好!你既有如此情意与仁心,朕又岂有不准之理!爱妃请起!” “民女……妾身,多谢陛下。” * 待众人离开,殿中只剩父子二人,晏南天一撩衣摆,伏跪在地。 “父皇。” 皇帝的视线缓缓收回,落到儿子身上,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 “你啊……” 皇帝摆摆手,先不问他其他罪过,只道:“再怎么样,温暖暖也是纳到身边的侧妃,怎就不花点心思,管一管教一教?” 晏南天自然知道温暖暖在外面丢的都是皇家脸面。 他也不辩解,只埋头认错:“都是儿子的错。” “你呀,你呀,”皇帝虚虚用手点他,“云昭都走了,如今后悔还有什么用?你该多用点心思,让温暖暖与她父亲尽快冰释前嫌!” 晏南天一叩到底:“……是。” 皇帝叹息:“不要只是嘴上答应朕!云满霜他是朕的兄弟!朕做梦都梦见,跟满霜兄弟一起喝孙女儿的满月酒。” 他躬身拍了下儿子的肩头,示意他起身。 晏南天抬眸去看,只见皇帝眼睛里有微微的光芒在闪。 皇帝轻摇着头:“两个老伙计,划划拳,拼拼酒……除了孙儿满月,朕再也找不出别的机会啦……” 他的眼睛里溢出浓郁的悲哀和孤独。 晏南天嗓音微哑,紧张地开口:“儿子,会尽快……但是父皇,您难道不打算追究儿子损毁太上神殿的重罪么?” “追究当然是要追究的。”皇帝撩起眼皮看向他。 眸中的悲伤瞬间消失,精芒毕露。 “褫夺你储君之位,如何?” 晏南天松了一口气,立刻伏跪叩首:“儿子叩谢父皇。” 嗓音已不复方才紧张害怕。 皇帝把晏南天的表现看在眼里,满意点点头,挥手道:“起来吧。回头自去神殿负荆请罪,其余的事,稍后再作计较——总要做出样子来,叫世人看。你是委屈,但那也是你自找的委屈,怨不得人。” 晏南天陡然抬眸,微露诧异:“父皇相信神殿崩毁与我无关?” 皇帝轻轻一哂,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