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她不能去医院,你想个办法吧,只要她活着就行。” 老皮克看床上昏迷的人没说话,默默在胸前划了十字。 新加坡。 穆介之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一下一下抽着雪茄。 等到雪茄还剩三分之一时,穆介之将未堙灭的烟屁股杵在手边一份股权转让书上,片刻过后,拿起电话道:“白妮,你马上去美国,纪中他出事了。” * 成祖离开前坐在床边,盯着她好久,华丽绵柔裙子又腥又臭,黑长头发由血块凝结成绺,白到反常的脸上连黑色污渍都格外扎眼,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不过车子都那个鬼样子了她还没死,命也是真大。成祖还是放下枪支,打来一盆水,随便找了块布浸湿,拧干给她擦脸。 每擦一下,她整张脸都皱起。 成祖环视她全身,胳膊和腿绑满了白色绷带,活像个支离破碎的碎布娃娃。适逢老皮克端着流食进屋,成祖瞟一眼,将布扔进水盆,凑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后跟老皮克交代几句,架着直升机离开。 这一处农场在美墨边境线上,周围几十公里只有这一幢房子,前面米蒂原始森林挡着,一些乌七八糟的人不会轻易发现这里。老皮克养了许多鸡鸭鹅,还专门刨了块地种植果蔬。日颠月倒,白亦行不知睡了多久才醒过来,她第一件事就是找白纪中,可是她又非常清楚爹哋是怎样死的,车内那股子味道噌地炸起直叫她反胃,抱着水盆干呕起来。 结果什么也没吐出来,反而扯着伤口,腿部的绷带变成红色。 老皮克听到声音推门而入,惊喜万分:“感谢上帝,你总算是醒过来。”随后温柔地亲吻白亦行头顶,她擦掉眼泪和嘴角口水,看清楚眼前是个胡子白花的外国老头,顿时眼睛就通红,用英语询问:“是你救了我?那我爹哋呢?” 那车早就烧得只剩骨架,近半个月又是风又是雨,估摸着不成样子了。老皮克轻轻抚摸她脑袋说:“按照实际情况来说,我算半个。但无论如何,好孩子,你总算是醒过来,否则我都要开始刨坑了。不过你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他握住白亦行的胳膊,“试试看能不能动?” 白亦行强忍着眼泪不让掉,低下头按照老皮克的话动了动手臂,身子僵硬地像块石头,还伴随着酸痛和刺痒,可她顾不得这些,她想要尽快告诉家人,爹哋被枪杀了,“爷爷,你有电话吗?我想给我家人打电话,我想回家。” 当晚,老皮克就给成祖去电。 * 而差了十四个小时的新加坡,公会里外水泄不通,宗亲族老皆沉默不语,厅堂内还有几把椅子空着,有人等得不耐烦,就要发作,然只瞥一眼首席上的老爷子白尊华和他身边的白武,两人均身姿挺拔,敛静肃穆不语,众人是无论什么情绪都必须按捺下去了。 三叔公一口干掉面前凉透的茶。 “穆介之,我老婆孩子呢?!”白纪庚指着她鼻子问。 晚间下学,白纪庚按照往常,结束公司工作就去幼儿园接他女儿,赶巧,今天是他们一家结婚纪念日和他女儿生日,挺喜庆的日子,他却发现老婆孩子不见了,又接到白纪中发的短信,他心里非常清楚,公会可能要变天了。穆介之这个女人是白纪中的二奶,前几年大太去世,白家才有她一席之地,而如今白纪中生死不明......说实话,他一直怀疑大嫂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也许大哥的死也是她一手策划,好顺理成章坐上公会交椅的位置。白纪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艾文老师说了五点有个短发西装,凶巴巴的女人接走了亦茹,除了你身边白妮那个男人婆我想不到其他人,她他妈人呢!” 穆介之面对他质问依旧是不慌不忙抽烟,左手拿起桌面上的电话拨通,掸了两下烟灰问:“你几点到,宗亲族老都等你了?” 电话那边淫靡沸沸,饮食男女,声音不堪入耳。白纪坤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抓着女人头发,兴奋到了极点,他说:“我亲爱的大嫂,我......我什么时候能上桌吃饭了?嗯?”白纪坤控制不住嗓音身子颤到发涩,电话也从他手中脱落...... 穆介之什么也没说收线,对着白纪庚道:“阿坤不来,我们也不好一直让其他长辈等着。”她灭掉烟,理了理衣裳,准备离开书房。 白纪庚脾气冲,生猛攥住她右手腕,死死盯着面前这张年轻貌美的脸,那双眼即便是寡水妆容也掩盖不住凉薄狠厉,偏偏白纪中最爱,将她圈养,抚她长大,怜惜,疼爱,生怕他的金丝雀飞走了,现在好了,金丝雀琢了他的眼,他这个大哥真是蠢得要命! 白纪庚:“穆介之,你做了什么,我和大哥都知道,公会宗亲面前,我们敞亮说话。” 香山公会处,两人姗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