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棱心念一动,阔步上前,迅速弯腰在容淖唇上轻咬一口,有极淡的蔷薇花香。 容淖从昨夜到现在,被偷袭过无数次,依然有些不适应,冷脸睨他。 策棱笑笑,不再得寸进尺,勾个小杌子过来坐她旁边,“见礼那时你看我,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可真敏锐。 容淖扭头与他目光相接,认真问来,“你心中可会不舒服?” 看见衰老的祖母跪倒在自己的新婚妻子脚下,可怜又卑微。 策棱闻言,没有立时做出回答,而是反问了容淖一个问题,“给你说说我那两个孩子的来历?” 策棱在漠北藏了两个孩子这事前几年便在京城露了风声。 未婚男人婚前有子这事儿虽不算光彩体面,但在十三四岁便有通房丫头的贵胄子弟之间其实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直到他被皇帝赐婚尚公主,这事才变得惹眼起来。 当时容淖收到过策棱一封信,暗示让她勿忧,个中情形复杂,来日必定当面致歉解释。 那时婚期将近,内务府掌仪司已把精心遴选出来的女官派往宫中操持,这场婚事基本上是木已成舟,绝无可能作废。 容淖索性不去深想,以免徒增烦扰。 无所谓信任不信任,而是她生来比普通姑娘强上太多,她有底气试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真的所托非人,完全可以将其当做人生百年里一场风月教训。 成婚后若有不妥,大不了分府而居。 自己当家做主,怎么都比宫中逍遥自在。 现下策棱主动提起,容淖手捻玉杯,清浅饮茶,好整以暇听他要说什么。 之后的一刻钟里,容淖了解了昔年策棱祖孙三人逃难的故事。 或许准确来说,是祖孙四人。 策棱有个叫阿柔娜的庶妹,被她女奴出身的额吉悄悄塞进了由格楚哈敦领队的南逃队伍里。 他们一路南下,护卫死伤无数。 到最后,只剩下祖孙四人及两匹马,其中一匹还伤了前腿,跑不快。 在下一波追兵逼近时,格楚哈敦往两个孙儿共骑的马臀上狠抽一鞭,马儿吃疼,飞奔离开。 彼时年少的策棱在奔逃中仓皇回头顾望伊吉,正好看见素来慈和的老伊吉毫不犹豫把与自己共骑的孙女丢下伤马减负。 之后,催鞭驱马,始终不曾回头看一眼被孤零零丢到雪地中,哭到几近崩溃的小小女孩。 从此策棱午夜梦回,除了部族亲眷垒出来的尸山血海,总有那个满脸绝望的妹妹。长成回到漠北经营出自己的势力后,他开始暗中派遣人去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