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们的脸面和人品,去向士卒们打白条儿?”一听这话,朱晖和众武将忽然明白,为何见了这家伙就想揍了。 根本不是什么玄学问题,而是这家伙就欠揍! “小子,怎么不用你的脸面和人品来做保证?”朱晖暗暗捏着拳头,只等着这家伙说错话。 可想不到,何瑾立时回道:“因为我的脸面和人品,不值得士卒们信任啊” “你!”朱晖登时气馁,只能苦笑着讥讽了一句:“哼,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的确,这些经历了上一波大清洗还健在的武官们,可谓是大明武将的良心代表了——在喝兵血、吃空饷盛行的环境下,他们还能洁身自好。人品是不用多说的,自然也深得士卒们的信赖。 反观何瑾,年纪小也就算了,杀两个弃关而逃的武官还那么变态。这样的家伙,士卒们就算之前有些好感,也被他折腾没了。 等等想到这里的朱晖,猛然看向何瑾:“小子,你昨日开始就嚷嚷着不当好人,是不是就已憋着今天的坏?” “当然不是。”何瑾自然且干脆地否认了,语气还十分真诚:“因为我知道好人一向不好当,所以从始至终就防备着,可不是昨天才想到的。” “你!”朱晖一下又攥紧了拳头,只觉老天无眼:如此聪明的一颗脑袋,为何会配上这般无耻的脸? 可想不到,何瑾随后的一番话,便让他感悟颇深:“保国公,好人真不好当的。” “能切切实实帮到别人,才是真正的好人。假如只是一份好心,而无相应的能力,那还是斩断这份所谓的好心更理智一些。” “你的意思,我们才是好人?”朱晖一愣,道:“事实上,他也挺推崇好人,只是觉得自己不配?” “嗯,至少在这件事儿上,你们的确可以当个好人的。”随后,何瑾又沉思了片刻,才叹气道:“而我,的确也不配当个好人。” 紧接着,他又连忙补充问道:“可我只是想安静地当一个有钱的美男子,也不算什么错误吧?” 朱晖当即诧异了一下,思忖片刻后才缓缓摇头,道:“算不上反倒是人人若如你这般,先做好了自己,在有余力的时候造福他人,这世道恐怕会更好些。” 说罢,他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又道:“行了,你的解释老夫及众位算认可了。说说吧,此番如何拿我们的脸面和人品,打白条儿让士卒们信任?” “当然要拿出切实的抵押,才能打出白条儿。”说起这个,何瑾才恢复了轻松的神色,转向孟文达道:“所以,此番我唤了孟镇抚一块儿过来嘛。” 一旁无辜的孟文达被众人盯上后,瞬间就有些慌:“老夫就知道,你今日平白来找我,绝对没什么好事儿!” 可何瑾却有恃无恐,意味深长道:“孟镇抚,要当个好人啊更何况,这事儿也算你的份内之责。” “到底是何事!”孟文达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拿出你们锦衣卫的手段来,去从那些贪污的武官嘴里,撬出他们到底有多少家产!还有他们贿赂过的那些高官,也要一并都招供出来!” 这个时候,何瑾语气就冷厉残酷了许多:“这些个武官们,一个个仗着出身和逢迎,不知贪墨了多少朝廷的饷银,实乃祸害我大明兵制的蠹虫!” “我敢跟诸位打包票,他们的家产加起来,给那些戮力报国的兵士增加饷银,绝对绰绰有余!只要有了这些狗贼的家底儿,我们打出的条子就不会作不了数儿。” “原来是这等事儿,包在我们锦衣卫的身上了。”听到这里,孟文达才不慌了,甚至冷面的嘴角,还止不住上扬了一丝:“这些年锦衣卫不发威,有些人还真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 那些被羁押的罪臣武官们,孟文达这两日已审核过案宗了。 他不得不承认,何瑾办事儿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