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完那个衙役,张声便低眉恭敬地跑到了何瑾面前,道“何百户,我家公子早为你在正厅留了位子,就等着你前来呢。” “你家公子?”何瑾闻言不由眯起了眼睛,冷笑一声道“他还惦记着我?” “何,何百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张声面色不自然地一僵,随即又巧舌如簧地说道“您与我家公子,可谓不打不相识。自磁州一别后,我家公子两月都在宗庙苦读修心,已非当初。” 何瑾还是摇头,他才不相信什么,两个月改变一个人之类的屁话。相反,他更相信的一句话是狗改不了吃屎! 呃咱现在也是读书人了,要文雅,要含蓄。 嗯,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生来二十多年,养成了目空一切、刚愎自大性格的家伙,关小黑屋里读了两个月的书,就幡然悔悟了? 开什么玩笑! 尤其,那家伙还在自己手下,吃了那么大的亏这妥妥是关得太久了,心理都有些变态,瞅准机会来找自己出气呢。 “还是算了吧我跟你家公子之间要说缘分,也只有孽缘。”何瑾郁闷地一摆手,拒绝张声道“更何况,此番我来只是参加诗会,不想节外生枝。” “何百户,你”张声还要再劝。可何瑾却不耐烦了,忽然一冷脸,叱喝道“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我在安阳已有数月,住的还是你们赠送的宅子。你家公子若真有意冰释前嫌,早就前来登门拜访了,还用得着今日弄这劳什子的鸿门宴?!” 张声闻言,不由面色惨白、神情惊诧,脑中一片空白这,这小子莫非真是妖孽不成,怎么事事儿他都能猜中? 怏怏地跑回正厅当中,他便附在朱厚辉的耳边,嘀咕了一番。 朱厚辉面色不由变得阴鸷起来,但随即抬头望了一眼正位上的赵王,又止不住捏着酒杯冷笑,道“无妨,母妃已劝得父王,今日会为我出气。他就算躲在什么诗会中,也迟早会来这里的。” 而此时的何瑾,已带着三女进入了诗会当中。 说是诗会,其实就是一间间的侧房,原本都是铜雀台的陪房。每个房前都挂着两盏硕大的红灯笼,写着彰德府各州县名。 里面被朱知府命人简单修葺一番后,又效仿魏晋风格,摆上了独立的条案。文人墨客们就此席地而坐,一边品尝着果品,一边高谈阔论。 待何瑾进入后,热闹激动的声音顿时静止了。 整个屋子里,全是独身一人的男子,唯有何瑾带着三位女子入席,本来就很惹人注目了。更不要说沈秀儿和柳清霜这两位之名,还在磁州如雷贯耳。 一位首富奇女子,一位花魁名妓。 尤其今日沈秀儿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显得她愈加雍容柔美。 柳清霜则是一身的白裙,淡雅处多几分出尘的气质。美眸顾盼间望向何瑾,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的浅笑。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一时间,众士子不由都想到了这句诗这铜雀台未锁住当年的二乔,可何瑾却携磁州双姝前来。 如此一男携二女,且还琴瑟和谐的情景完全就是人生赢家的标准模板,简直让里面的书生们,都气炸了好不? 之前,他们还只是听说过,沈秀儿和柳清霜这两朵鲜花,插在了何瑾那坨牛粪上的谣言。可今日一见,三人如此公开示众,还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已然就是板上钉钉嘛! 一时间,羡慕、嫉妒、恨种种目光齐齐向何瑾射来,犹如万箭齐发。假如这些目光乃实质的话,何瑾感觉自己身子必定已千疮百孔,比蜂窝煤还蜂窝煤。 于是他想了想,随即便傲娇地一昂头,哼了一声,带着三女向角落里的一个条案走去。 这一做派,更是拉足了仇恨,让在场的士子们,恨不得群殴了他啊! 可,可大家都是读书人,要文雅、要含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