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的国库穷,皇帝不穷,大臣们更不穷。 国库的开支不足,皇帝的私库便要不断地倒贴,若有朝一日,皇帝的私库也撑不住庞大的财政开支。那时候,财团们的气焰势必会更加嚣张的。 赋税制度的改革是势在必行的,可是,要改革赋税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前不久户部才提出将江南的茶叶和烟草税收提高一些,江南那些种茶大户和烟草大户立马就又意见了。 赋税制度改革这件事没个两年三年,是定不下来的。 没有税赋,国库和皇家私库的钱就没地方来。 江南那些财团们一反对赋税制度,二又不主动捐献,三还要享受各种爵位的俸禄福利,龙非夜早就恼火了了。太子周岁宴要竞拍贺礼的主意是韩芸汐想起了的,但是,龙非夜打算借这个机会,狠狠地坑那帮财主一把。 顾七少开了三千万两的高价,在场一片寂静。 定国公萧安蹙着眉头,似乎在琢磨什么,而南方军区的大将军萧栋则一而再给他使眼色。 萧安一开始不明白萧栋是要他出价,还是要他别出手。然而,当萧栋朝那两个空出的次座看去的时候,萧栋立马就明白了。 前不久西边发生了一件事,西部有一个做皮革买卖的大商人人称陈老板,以女儿的名义,给北历灾民捐献了一大批皮革马甲,帮灾民们御寒;又给皇都那边捐献了一千万两银子,说是请建造工人们喝酒。 皇都的建造工作需要大量的劳工,有军队里调派过来的,也有民间征招来的。军队里的士兵有固定的饷银可以发,所以不必支付工钱,而哪些民间征招过来的壮丁,则是需要按时发给工钱的,这工钱自是来自皇家私库。 唐子晋终究是龙非夜的亲舅舅,系疼皇家私库的银子,自己从唐门开支不少银子来贴补了不少额外的开销。 陈老板这一千万说是酒钱,其实就是捐献。陈老板还说得特好听,说是劳工们为大秦皇都不辞辛劳,他年事已高,不能亲自参与其中非常遗憾,所以出资请劳工们喝酒,也算是尽一份心,一份力。 这事一出,龙非夜立马就给封了一个县公的爵位,以表嘉奖陈老板忧民之心。 萧安循着萧栋的视线,朝那两个空着的次座看去,联系陈老板那件事,他的心还真就动了! 这等规格的宴会,每一个座位都是安排好的,岂会有空位。这宴会都快结束了,次座上那两个空位却依旧空着。 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的像大家猜猜的,皇上有心在近日的宴会上,册封郡王吗?如果他今日表现好了,是不是会想西部那位陈老板一样,得到敕封? 萧家真的不缺银子,但是,缺地位。区区一个国公的头衔,没有让萧安感到骄傲,反倒觉得是低人一等。 他本就动摇,在萧栋一而再的催促之下,他终于开了口,“五千万两!” 萧安这话一出,全场便更加寂静了。 其实,在场还是有些人在犹豫的,可是,萧安都开了口,谁还有底气跟他竞争呢? “萧家主果然慷慨。”龙非夜夸了一句。 萧安连忙站起来,“微臣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不过是想为北历灾民尽一份绵薄之力。” “呵呵,我大秦若多几个像陈县公,定国公这等忧心忧国之人,朕的头发也能少白几根了。”龙非夜打趣地说,心情是好了很多。 龙非夜的话很少,长话更少。 他这句话一出来,下面的人能揣摩个半天。 萧安一听皇帝提了陈县公,心下便更激动了,竞拍下七号茶庄的决心就更加坚定。 顾七少压根不知道陈县公的梗,更不知道龙非夜留了两个次座的真正用意,他就知道,萧安敢跟帮龙非夜他抢七号茶庄,那简直是找死! “六千万俩!”顾七少大声说。 话音一落,全场众人便都傻了眼,这手笔未免也太惊人了吧!七号茶庄占地可不大,顶多算是个中等规模的茶庄呀。 六千万白银在云空大陆如今的经济局势下,那简直是天价了。大家都知道顾七少有钱,但是,万万没想到顾七少这么富! 韩芸汐和顾北月,唐离他们齐刷刷地朝顾七少看去,心里头都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万一萧安不再继续加价,顾七少就会成为龙非夜这次阴谋里最大的冤大头呀! 可是,令众人意外的是,萧安毫不犹豫得继续加价。 “八千万!” 萧安还是很客气的,“豫王殿下,臣下难得有机会为北历灾民献一份心,还望您承让。” 顾七少本就很不爽了,更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他挑眉睥睨过去,高高在上地说,“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