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胖子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一口一句带妈的脏话,动作似乎没怎么减慢,接下来只能靠他撑着了。 令人头疼的是,我们俩死命忙活了一阵儿,冲过来的蜡人数量却并没有减少的意思,砍翻他们中的几个,更多的蜡人犹如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而且很多被砍翻在地的蜡人,尽管已经摔成了两截,只要能动,他就还会伸手朝我这边爬,在下面膈应我。 激战持续了一会儿,我已经没有挥刀的力气,开始用脚乱蹬那些冲过来的蜡人。 我这时发觉吴海洋嘴上的气势已经没有了,快速扫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也沦落到和我一样的地步,开始用脚去踢那些蜡人了。 但我心里清楚,就算那些蜡人的动作再慢,用刀砍不到我们也是暂时的。他们简直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一波接着一波地上,这样下去,我和吴海洋早晚有体力耗尽的一刻,那一刻就是我们俩在这里的死期。 我之前曾听李博学讲过,尽量不要在梦境中被人斩首,这种情况极容易在现实中引起头痛症。 想到自己极大可能会被这些恶心玩意儿斩首,我实在心有不甘,力量似乎又回来了几分。 我盯着距我很近的一个蜡人,刚要奋力提脚去送他见上帝,却猛地感到一股语言难以描述的邪力把我绊倒。 我立刻低头去看,发现我的脚下不知何时已经围上来好几个半截身子的蜡人,刚刚那股邪力就是他们在作祟。 我奋力地用双手把着其中一个半截身子,大骂了一声去你妈妈的,把他推离开。 我身下半截身子的蜡人有好几个,我推走一个,另一个立马就爬过来烦我,我恨得牙根直痒,用力又把这一个也推开。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后背立刻冒出一阵凉风。我只关注脚下,却一时忽略了头顶。 我猛地抬头,刚好看到两把刀朝我所在的位置砍过来。 由于我的脚下被绊着,只能微微调整身体的方向。我极为勉强地躲过其中一把刀,然而另一把刀却直直地砍向我的肩膀。 危机关头,我想到了自己在梦境舱中开发出来的能力,可以在梦境中控制物体。 我直直地盯着蜡像挥过来的手臂,试图改变它发力的方向,却发现根本一点作用也没有。 一个念头在我的大脑快速闪过,我记得李博学曾和我探讨过我的能力。他说像我控制物体的能力,在梦境中应该主要控制那些没有神经系统的东西,而对于控制那些有神经系统的人或者动物,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这些蜡人虽然没有人类的神经系统,但在田野的梦境投射中,他们也是有思想的,所以想要控制他们基本也是不太可能的。 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刀已经眼看就要砍进我的身体里。 情急之下,我灵光一现,我虽然控制不了蜡人,但控制他手里那把刀还是没问题的。 在我念力的控制下,那把刀的刀刃即将和我手臂亲吻的瞬间,略微改变了方向,最终砍到了距离我手臂只有半毫米不到的地方,我勉强保住一只手臂。 再次施展出这种超常的能力,我略感兴奋,但兴奋的情绪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就立刻被后继冲上来的蜡人打破。 我盯紧他们手里的刀,费劲好大的力气,才勉强一一改变他们挥出来的刀的轨迹。 这时的我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改变那些刀的轨迹,我其实只是集中精神,使用了念力而已,却没有想到这种方式对体力的消耗比刚刚同蜡人们肉搏要大得多。 使用念力抵挡住这波攻击后,我甚至感觉精神都有点恍惚的意思。 我这时看到又有一波蜡人提刀冲了过来,而且那些之前用刀砍偏的蜡人也再次把刀提了起来,准备进行第二波攻击。然而此时的我已经疲劳得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更别说继续使用念力去阻止这些蜡人的攻击。 我甚至已经开始想,像我现在这样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如果被人把头砍掉,会不会感觉到很疼?李博学反正是说,由于潜入仪是直接和人体的神经相连接,在梦境中发生的所有痛感都会在现实中反馈出来,反过来说,我们在梦中所有的疼痛感都和现实中是一模一样的。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