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芙心里被感动坏了, 可表面依旧硬气, 横眼弟弟嗔道:“吃力不讨好, 这辈子都被你淘够了,还下辈子?谁爱当谁当去!” 刘怀安捕捉到姐姐眸中的欣慰与喜色,倾身将她重又拽在凳子上亲昵的撒娇道:“姐疼我,我只认大姐做姐。” 刘芙彻底软了心肠,娘家情况她清清楚楚, 尤其二叔把控木坊的狼子野心。 若是他们大房跟二房三房分家, 她举双手赞成,可让尚未成亲的弟弟只身一人分出去单过是一百个不同意,且不说爹娘下世前再三嘱咐,单就二人的姐弟情义亦是舍不得的。 她慈爱地望着弟弟,长叹一口气说:“知道我疼你, 为你好, 你咋就不听话呢。不当家不晓得柴米油盐贵, 分了家你便晓得过日子难处。还有小溪那丫头……” “姐, ”听姐姐又老调重调,刘怀安赶紧打断她, “我正是晓得若不挣钱将来日子难过,年前我已和万大哥说好的明日就去木坊做事, 可现今二叔不让我出门, 现在铺子正值关键时期,稍微疏忽便可能关门,我快急死了。” 说罢, 锁紧眉头可怜兮兮地瞅着刘芙,希望大姐快快跟二叔说叨说叨尽快放他出去。不单木坊诸事,还有万大哥和小溪的房子建材等着操心呢。 刘芙见弟弟是真着急,也知道寻常人家开间铺子有多不容易。心说二叔果真是个黑心肠的,非但伸手帮一把侄子,还挖空心思扯后腿。以为爹娘不在,便可着劲欺负。 越想越生气,嚯地站起来,冷哼一声,“你别担心,我去找二叔理论。” 刘怀安知道他姐脾气,平常还好一爆起来天王老子也不怕,忙拉住刘芙的胳膊道:“姐,眼下不是闹架时候,让姐夫出马更恰当。” 二叔这个人,窝里横,对自家人苛刻,对外却非常要面子,常常给自己树造勤俭节约爱护子侄的好形象。他跟李诚非但有亲戚,铺子里的生意也有对方介绍。 刘芙顿下动作,拧眉垂眸稍作思量便说:“我去找你姐夫说。” 说罢,拂开刘怀安的手睨他一眼叮嘱老老实实养病,然后快步走向门外。 刘怀安注视着刘芙的背影直到她的衣袂消失,才喃喃道:姐,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你。 …… 颜溪除夕夜做了年度总结和来年预算后没打算歇太久,初五去相国寺拜了财神爷抢着烧了早香,便折身去往全生租住的房子处。 她打算上元节后将食摊挪至大兴土木的西郊,一则赚钱,二则建房垒院不在旁看着心里不踏实,再说万正兴刘怀安比她还忙,她这个当事人怎好意思当甩手掌柜。 离上元节满打满算只有上十天,期间还有许多事项要准备,摊位地址的踩点,食材提前预备,厨具搬挪…… 拐入梧桐巷,她先在浮摊上买了两封糕点并包了一包糖果才怡怡然的叩响贴着春联换了新符的程家院门。 开门的是福顺,瞧见来人神采飞扬,扭头扯着喉咙喊:“颜二哥哥来啦!” 旋即敞开门扉咧嘴雀跃道:“二哥快进来!” 颜溪将糖果塞进他怀里,又掏出俩红包交给他笑道:“给妹妹一个。” 福顺瞧见红包,眸光大亮,十分上道地朝颜溪躬身道:“二哥新年好,今年发大财,再娶个好嫂子!” 前两句颜溪还挺高兴,满脸慈爱地要揉揉孩子的脑袋,待听罢第三句新年祝福,便给了一记脑瓜崩。 福顺浑然不觉自己哪里说错了,笑嘻嘻地揉着额头伸长脖子往门外没瞅见想要看见的人,才扭头问:“全生哥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啊?” “过几日便来,想他啦?我来之前还听他念叨教你的字可识完了?”颜溪笑的很不怀好意。 果然,福顺当即神情一苦,五官皱巴成一团,原本因全生哥哥没来而生出的遗憾瞬间消失殆尽,决定这几天不能再跑出去玩了。 步入院中颜溪只看见老太太坐在门前暖光中捻棉线。 老太太不错的耳力已辨出来人,未待她出声招呼,福顺便咋咋呼呼道:“奶奶,颜二哥哥来啦,带了好多果子还给我和妹妹压岁钱!” 老太太笑嗔:“来就来了,还破费买节礼。” 旋即将手边的杌子推了推,“先坐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