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声音声音依然冷冷淡淡的,郦安筠都快忘了她以前和自己吵架是什么状态了,只记得虞谷每次看自己的时候眼尾耷拉,哪怕郦安筠比她矮一个头,路过的人都先入为主是郦安筠欺负她。 郦安筠:“干什么!” 她完全没白天在礼堂和人寒暄的客气,声音剥离光鲜外貌的粗声粗气,更接近以前和虞谷一起的状态。 虞谷:“我来你楼下接你。” 郦安筠:“不用你接,我自己开车过去。” 那边的人哦了一声,“那你来接我好了。” 郦安筠又不是不知道虞谷有没有车,“你不是有车吗?” 那边的人也不太和她客气,“你外婆家那边改道,我这种车停不进去了。” 虞谷一直在扬草生活,不像郦安筠在外面多年,之前工作连轴转的时候过年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对她来说小地方开车比大城市轻松多了,更谈不上限行。 郦安筠看向田兰月:“有这回事么?” 亲妈摇头说不知道。 郦安筠回来休养也不是经常去外婆那边,外婆一直是个不喜欢大家打扰的人,如果不是田兰月过分爱撒娇,当年也不会让郦安筠和她住在一起。 现在家里给外婆请了住家保姆,外婆一个人住在老宅,每天打个电话就好。 郦安筠印象里去也可以停车,但她的车和虞谷带斗的完全不是一个车型,这完全是她的知识盲区。 虞谷:“爱信不信。” 她轻飘飘的尾音似乎带着嗤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周围吵吵闹闹,还有叫卖声。 郦安筠总觉得烦,又像是有一股无名之火窜上来,“那我来接你可以了吧!” 她又补了一句烦死了,那边的人笑得更开心了,“你吃炸药了?” 郦安筠吼道:“那也是你给我吃的。” 虞谷正站在培训班外等侄女放学,她个子很高,家里的基因都是瘦巴巴的类型,即便到了新陈代谢降低的岁数仍然没什么发福的机会,可以窥见老了会是个皱巴巴的老太太。 她换下了中午开席做菜的那一身,深秋的黄昏不算特别冷,她穿着灰色的连帽卫衣,外面的毛衣马甲宽宽大大,还有两个颜色鲜亮的兜,牛仔裤也很宽松。女人倚着树站着,在少儿艺术培训班门口等着的一群家长里显得特别晃眼。 虞小杞和同学一起出来就看见了虞谷,同学也见过她小姨,“小杞,今天你小姨来接你啊?” 站在树下的女人打扮看上去挺年轻的,很难看出她宛如屠夫的日常,扎着辫子的女孩嗯了一声,“我走了。” 虞小杞今天上小学四年级,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