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 修竹正暗自独立。 这真的是真的吗? 她真的是李府二老夫人的血脉? 她不敢相信。 总害怕一切都是老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 可这寒冷的风吹的她的脸又真的是那么疼痛。 明日 那个让自己叫他祖父的人就要带她去祭拜自己的爹娘。 修竹突然有点害怕。 明明她不认识那个人,可莫名的,她的身上就流着他的血。 爹娘,女儿该怎么办? 晶莹的泪珠从少女的脸上一滑而过,散落在冰冷的地上,没有痕迹。 爹娘!如果你们还在该多好? 这样就不用她自己面临这样的场面。 他日,真的进了姚府,那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她一个陌生人。 她又该怎么说、怎么做? 我终究是没有勇气的,爹娘! 默默蹲在地上哭泣,修竹使劲憋着的声音,更加使自己的心压抑。 门外,奉命默默守候修竹的何央,望着天空轻轻叹气。 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总要他们这一代的人来偿还? 寒风呼啸着在大地上转圈,可转来转去却又回到原地。 帷幔里,李虹坐起身子赤脚走到窗边。 屋里被绿柳放了很多碳火,很暖和。 可李虹却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温暖,打开紧闭的窗子,凌厉的风雪打在脸上,李虹才感觉到了一丝清醒。 看了看地上已经进入睡眠的福秀,李虹摇了摇头。 原来不止她感觉屋子里太热,就连福秀也是。 看着被福秀踢起的棉被,李虹轻轻走到福秀的身边,为她整理好。 顺着窗,瞧到了那迎雪开放的红梅,李虹突然又有了兴致。 在屏风后轻轻穿好衣衫鞋袜,又披好披风李虹关上那被她悄悄打开的窗户,又慢慢打开门扉,融进那满空、满地的洁白之中。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寒冷。 没有纸伞,也没有帷帽,李虹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片片白雪之中。 来到红梅身边,李虹才从衣袖中掏出她那滚烫的双手。 摘下一朵红梅,李虹将它放在鼻旁轻嗅。 淡雅的芳香,很是醉人。 如果她能这样一个人独自待在这美丽的世界该有多好? 没有纷争,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心中的哀愁。 将那朵带着长长树枝的红梅簪在藏在帷帽下的耳上,李虹笑笑又踮着微湿的绣鞋走向更远的一角。 屋脊 魏瑾其在感叹:为什么总是都那么巧? 为什么那个小丫头夜里不好好睡觉,可都被他逮到? 冰天雪地里,李虹碧色的披风,并不显眼,甚至可以说如果不动,她早已与这白茫茫的风景融为了一体。 可魏瑾其却还是总能捕捉到那抹纤细的身影。 这个小丫头,好像总是一个夜猫子。 看到李虹在雪地里独立魏瑾其心中突生一计。 看向那在雪中依旧茂盛盛开的红梅,魏瑾其嘴角轻笑。 从怀里取出一块黑色的面巾,魏瑾其遮住了自己本就被黑衫掩埋住后剩下的皮肤。 李虹此时正在被梅树顶的一朵异常大的梅花吸引,可突然,李虹感到自己身后袭来了一股阴冷。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