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彼此之间精神世界的探索,最终达成情感上的共鸣。 叶抚向来知道白薇是个知性的女人,除了无法决定的事以外,从不会情感用事。而即便是这样的她,都对自己说了这般话。无疑的,白薇显然是认识到,她自己处于爱情上的弱势地位,无法决定爱情的走向,只能被动接受。她希望在两人的情感上,能够跟自己站在同一位置上,所以她不断地主动地从叶抚这里索取。 从先前她坚决不愿同叶抚说自己要被迫成神的秘密,又不断地从三月、胡兰与某个人那里了解叶抚更多的事,以及先前,她坦然地同叶抚说“距离感”这个话题,都能体现得出来。 叶抚想到这儿,明白了白薇的心思。 他清楚,白薇追求爱情上的平等,是她一个人无法实现的,自己必须得主动降下位置,去接纳。 虽然这说着简单,但并不是一件说做便能做到的事。那得是,朝朝夕夕,点点滴滴之间的改变。需要用时间去磨练。叶抚明白,自己需要从根本意识上去改变,而这些改变从来都不是一言两语,一天两天能实现的。 他便站起来,走到白薇面前,轻轻将她抱住,俯身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他不去看白薇的反应如何,只是一心一意地将自己表达给她。 白薇轻轻闭上眼,细细一声“嗯”。 “好啊!叶抚!”一声娇喝打断他们。 叶抚偏头看去,叶雪衣站在门口,叉着腰,一脸的委屈,“我叫了你二十多声,你一声都不回答我!我要抱你,要求你好久好久,而她!她都没说,你就!你就!” 她大喊,“叶抚!你偏心!偏心!” 叶抚顿时感觉脑仁痛,松开白薇,来到门口,咳嗽两声,张开怀抱,“来吧。” 叶雪衣一下子变了脸,酣酣地笑了起来,同叶抚来了个,满满当当的拥抱。 叶抚问她:“要是我以后不在了,你找谁抱去?” “以后的事情我不想,我只想现在。”叶雪衣说起这话来,居然还颇为自得。 叶抚叹了口气,捻了捻她乱糟糟的头发,说:“你这一大清早的,起了床也不洗漱?” “我洗漱了,只是还没梳头。” “那干嘛不梳?” “我要你给我梳。” “去找你三月姐姐啊。” “三月姐姐昨天给我梳头的时候说了,叶抚你才是书屋里最会梳头的。所以,我要你给我梳。” “我不要。”叶抚直接拒绝。 叶雪衣咬着牙,“我就要你!你不给我梳头,我就,我就,”她眼睛转了转,“我就离家出走!” 叶抚乐呵呵一笑,“走呗,你走得出这个院门,就走呗。” 叶雪衣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本体还扎根在这里,哪能出得去。她又换了个理由,“那我就不吃饭!” “你不吃也饿不死。” “那我就不睡觉!” “你不睡也没关系。” 叶雪衣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气急了,便指着屋子里的又娘说:“那我就天天欺负它!” 又娘急地喵喵大叫,深感猫没有人权的同时,极力控诉这种虐猫行为。 “你本来就天天欺负它。” 叶雪衣找不到理由,就委屈地蹲坐在门槛上,抱着头自言自语,“我果然是没人疼没人爱。” 小小的一只,蹲在那里,凄凉极了。 叶抚无奈叹了口气,背着手从她旁边走过去,边走边说:“来吧,省得你天天自怨自艾。” 叶雪衣一下子就笑满了整张脸,一边踏踏小步子追过去,一边大喊:“叶抚,我最喜欢你啦!” 房间里。 又娘从原先的凳子上跳下去,崩了崩身体,然后窜到白薇怀里,继续窝成一团,呼哧呼哧地睡了。 白薇想着梦中的旋律,一点一点地用丝桐复刻出来。 轻声丝丝入耳。她分明地知道,这就是写给自己的曲子。 心情愉快,她满面笑意,弹奏起来。 直到可以流畅地弹完曲子后,她才望向屋外。 看着屋外飘雪,她恍惚了神情。只声呢喃: “这样的日子没几天了,得珍惜。”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