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如何说,这些事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谁也没想到,在玖念这句话落下后,顾晗竟然一反常态地沉默下来,很久,她才低声呢喃: “真的没有关系吗?” 有一件事,顾晗一直未曾和任何人说过,那就是刘秀女是她亲手推下井中的。 如今容宝林表现得越能耐,顾晗心中待她越忌惮起来,甚至,顾晗有一种感觉,容宝林已经成了一个隐患。 当时刘秀女身死事发时,她故意含糊了时间,容宝林紧张下未曾多想,间接性地给她做了伪证。 但顾晗无法保证,容宝林当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玖念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家主子,在她看来,不论容宝林再有手段,也对自家主子造不成影响,为何主子忽然这么重视起容宝林了。 顾晗忽然想起一件事: “皇上曾说过,让我离容宝林远些。” 皇上对容宝林早就没有了恩宠,明知她在行宫,皇上不会将容宝林放在避暑的名单中,那么是谁,谁将容宝林安排进了行宫? 绛紫说,容宝林来行宫的目的就是怀孕。 哪怕宋宝林搞错了药性,但这个消息不会为假,容宝林凭什么觉得,她来了行宫会侍寝? 玖念脑筋动得很快,脱口道:“有人在背后帮容宝林!” 顾晗眸色倏然有些晦暗。 玖念心细,敏锐地察觉到主子似是对容宝林有些忌惮,她压低了声音: “主子要做什么?” 顾晗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声道: “她向来谨慎,除非是经小久的手,任何东西都很少入口,这样的人,很难背地里对她做什么。” 烛光摇曳间,玖念有些看不清主子的神情,只听她轻声细语地说: “那就只好快刀斩乱麻。” 顾晗的手仍抚在小腹上,她眉眼轻垂,惯是温柔似水的模样,但有那么一刹那间,玖念低垂了垂眼眸,不敢将视线落在主子身上。 等盼亭湖那边的消息传来时,玖思纳闷道:“她怎么手脚那么利索。” 顾晗和玖念对视一眼: “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 顾晗摘下发髻上的玉簪,青丝顺势披散上香肩:“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那日绛紫求我帮她主子报仇雪恨,我既然应了,就不会失言。” 玖念让玖思伺候着主子,躬身退下。 玖思稀里糊涂地看着玖念离开,想要问主子,很久前玖念对她说的话又浮现在脑海——做奴才的,有时候没必要知道很多事。 盼亭湖处半个时辰后才散,禁军统领领了罚,自请和刘安一同查证此事。 陆煜应了。 一时半会儿的寻不到证据,众人才得以离开,但饶是如此,也不由得心惊胆战的。 就连顾晗的余清苑也被刘安带着奴才查了一遍,刘安态度恭敬,生怕昭贵嫔会胡思乱想,解释了甚多,而且奴才的动作都放轻了很多,等一行人离开,余清苑的摆件都未乱。 等刘安离开后,禁军又来了一趟,院中的土都要被翻新了一次。 顾晗站在游廊下,看着禁军头领阴沉的脸色,知晓这次皇上是打算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查出凶手。 禁军统领向来是皇上的心腹,如今他的管辖下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他自认颜面尽失,查起此事比刘安要尽心得多,而且,他和后宫牵连少,要求搜查时也要比刘安强硬。 顾晗任由他查,也不知是看她态度颇好,还是觉得皇上看重她,禁军统领待她的态度也挺恭敬,遥遥地就行了礼,余光都未曾朝顾晗身边瞥一眼。 在亲眼看见玖念回来后,顾晗就收回了视线,转身回了内室。 和余清苑离得较远的地方,容宝林回了院子,刚进内室,她就察觉到小久扶她的力道一卸,整个人都瘫软倒在了地上,脸上皆是惊惧。 容宝林脸一沉:“起来!” 小久被她唬到,连忙擦了把脸爬起身,但说话间仍是颤颤巍巍的:“主、主子,皇上会不会查到我们……” 她咬紧嘴唇,害怕得不敢再说了。 容宝林眼神一狠,掐住她的肩膀,让她站直,一字一句地说: “你慌什么,那日夜黑,四周根本没有人,不要自乱阵脚,若被人察觉出什么,你我都会没命!” 小久怔怔地看着她。 容宝林一顿,松开她,不断低喃:“自从我踏上娘娘的船,早就没有后路了。” 她紧紧攥着小久的手,像攥着一根救命稻草,眼泪落下来,可怜无比: “小久、小久……在这宫中,我只有你了……” 小久见她这模样,心如刀割,不得不擦干净脸,振作起来:“奴婢知道了。” 她扶着主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