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爷爷也太纵着他了。” 南歌离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笑骂道:“就你话多。” “赶紧回去,少在这儿碍我眼。” 苏沅从善如流地露出个大大的笑,仗着自己不要脸凑近了抱了抱南歌离,赶在被戳脑门之前拔腿就走。 人都走到外头了,含笑的声调还在南歌离的耳边扬。 “娘,我明日想吃狮子头!” 南歌离从鼻腔中哼了一声,佯怒道:“哪儿有狮子头?只有大馒头!” “哈哈哈!” 苏沅哈哈笑着往外走,跟站岗的南风擦肩而过时,对着他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 南风唇边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伸手理了理自己本就板正的衣襟,深吸一口气,迈步跨过自己守了许久的门。 南歌离坐在圈椅上,抬眸的刹那看到那人朝着自己步步走来,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无声蜷紧。 “你来做什么?” 南风在距她一步的位置站定,眸色深深地望着她,低声说:“我很想见你。” “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那些话在心里藏了多年,在唇齿之间缠眷而过无数个日夜,见证了数不清的白天黑夜,却始终不曾发出半点扰人的声响。 直至今日,面下此刻,才像决堤之水一般冲击心口呼啸而来。 用尽一生掩藏的情绪过分激烈,酸苦交织不断冲刷而上,以至于唇齿刚动,就迫得人的眼底开始泛红。 南风哑着嗓子说:“我本以为死在外头或许会是我最好的归宿,可踏破生死之际,我却还是舍不得就此扔下你。” “我还是想你。” “如果可以,你还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一直跟着你吗?” “我给不了你什么,也做不了很多,但是我这条命是你的。” 多年前南歌离给了他一条命。 而如今,他仍愿以把命给她。 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也是唯一可以给南歌离的。 南风沉稳木讷了太多年,过往岁月中的无数风沙将他彻底打磨成了一尊情绪内敛的石像,上头布满了经年的寒霜。 这样的性子注定他说不出什么动人的话,也注定他不会懂得如何讨人欢心。 可他愿意双手把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都奉到南歌离的面前。 他以自己的命下聘。 以自己的所剩不多的余生做偿。 他所求不多,惟愿一人罢了。 南歌离闭上眼敛去眼底猩红,深吸一口气压下过多的杂绪,仰着头要笑不笑地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 “听说你在修道?” “世人所修皆有所求,你求的是什么?” 南风不明所以地抿了抿唇,默了片刻,轻笑道:“求一人圆满。” “修一人百岁平安。” 他的声音不大,轻得近乎让人难以听清。 可字字撞入南歌离耳中,却如惊雷炸响,轰隆之下彻底粉碎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冷漠。 她忍不住想:原来你求的只是这样吗? 毕生所求,竟也能如此简单吗? 所有的酸苦之涩在心口撞击炸裂,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皆是寂寂。 过了不知多久,南歌离缓缓抬起手,对着南风做了一个很多年前做过的动作,像是无声之语,又像溺水的人在伸手求救。 她说:“南风啊……”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