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成人的一刻来得毫无征兆。 衣衫上的刺目血迹,不光是林明晰受到了惊吓。 当事人苏沅本人也吓得不轻。 当夜她面无人色的摁住了想跑去请大夫的林明晰。 紧接着就痛苦的蹿进了南歌离的屋子。 女孩儿该长的地方她都长了。 但是女孩儿该准备的东西。 她没有。 大多数姑娘家,在十二三岁时就有了成人的标志。 但是苏沅许是幼年时过得太苦了,营养始终跟不上的缘故,迟迟拖到了及笄前一刻。 南歌离对此惊喜又意外。 亲自将以为都料理妥当,将喝了姜糖水的苏沅塞进了被子里,神色不太自然的出了房门。 要去给不放心在门口守了大半宿的林明晰,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明晰本就是聪明人。 南歌离话说几句点到为止。 他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笼罩在脸上的焦急散去。 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可说的赤红。 他没想到,事实竟是这样…… 似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南歌离狭促一笑,悠悠道:“历经这么一遭,姑娘就是真的长大了,也是到了可为人妻,为人母的时候了。” “清行,你可得加紧着些了。” 林明晰微不可闻的低声应是。 面红耳赤同手同脚的走了。 南歌离站在门口看了唏嘘许久。 扭身进屋就摁着苏沅叮嘱注意事项。 难熬的一夜过去。 苏沅没能起身。 从一开始的窘境到后来的坦然。 苏沅心底里并未真的将这个当作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不就是大姨妈吗? 她上辈子来得还比这早些呢。 然而一夜过去,彻夜难眠的苏沅为此吃尽了说不出的苦头。 她曾经听人说过,有些人疼起来,是能要命的。 但是她本人不曾经历过,完全没概念。 历经昨晚一夜,苏沅终于领略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滋味…… 她面色惨白的抱着被子,气若游丝的哼唧。 “先生,这要疼多久啊……” 再疼下去,人就要没了。 南歌离见苏沅疼成这样心中有异,安抚似的给她擦了擦头上的汗,轻声道:“这自然是因人而异的。” “不过你这么疼下去也不是法子,我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一会儿让大夫好生瞧瞧。” 为这种事儿请大夫。 苏沅觉得有些丢人。 但生理上的痛苦胜过了一切。 她生无可恋的把脸捂进被子嗯了一声。 南歌离皱眉起身去催问大夫到哪儿了。 林明晰昨夜险些闹了乌龙。 尴尬的一夜没能合眼。 索性就找了些医书来看。 书中写的零零杂杂的不少,他一个字没能看进去。 等天色稍微亮些了,就赶紧着爬起来去了厨房,不太熟练的回想着书中写的,剁碎了老姜熬了糖水,端着给苏沅送过去。 他到门口的时候,恰好碰见南风领着大夫进来。 林明晰脸色微微一变。 南风示意他稍安勿躁,亲自将大夫领着进了门。 然后才退了出来。 他奇怪的看着林明晰手里散发着浓郁气味的姜汤,满面不解。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