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从上京带回来的物件后,秋辛打了盆水让长冬擦脸。他这几日路途颠簸,刚刚又被镖局里的叔伯们盘问了一轮,现在想必累极了。长冬也乐得让秋辛照顾自己,就站在盆架前,给他擦脸就乖乖地闭上眼睛,要洗手了就伸出手来,边洗还要边抠弄秋辛的掌心。 “要不要去塌上眯一会?”秋辛拧干手里的帕子,转过身来问到。 长冬也不应声,只是柔情蜜意地看着她。 秋辛被盯得脸热,受不住推了他一下。从刚刚进门到现在,长冬就一直这样看着她。不就是穿了身衣裙,从前也不是没穿过,何至于像他这样翻来覆去目不转睛。 长冬知道秋辛是害羞了,顺着她推他的手,把人拽进了怀里,又低下头抵在她的肩上,也不说话,粗粝的呼吸落在脖颈,羽毛撩拨一样引出些痒意。 “一起吧。” 秋辛脱了外衣,和长冬一同躺到了床上。他们侧身拥抱着,用彼此的体温填补这两个月的分离。秋辛摩挲着长冬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指腹都是习武留下的老茧。手背上还有一条红疤,像是伤口刚刚愈合。秋辛方才替他洗手时就看到了,顿时觉得心疼。她用指尖轻轻地抚摸那条红疤,转过身来对着长冬。 “手那儿怎么划伤了呀?” “没有大碍,沿路的树枝刮到罢了。” “别处可有受伤?” 长冬听着秋辛话语里满是自责,便揽住秋辛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长冬知道,秋辛仍放不下八岁时候的事。这些年她护他护得紧,比自己还要上心是否受伤。有时镖局里的师兄弟切磋较量,难免小磕小碰,她也不许,谁伤到长冬,她准要还回去,弄得师兄弟们比武时总要放些水。 “秋秋,我很好。” 秋辛伸手抱住长冬的腰,黏黏糊糊地嘀咕了一句,“最好是,我晚上来检查。”说完,蹭了蹭长冬的前胸,心里叹了一句好硬,便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长冬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替她掖了被子,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而后也沉沉睡去。 听到春生和游喜的笑声时,已是日落西山,长冬从酣眠中醒来,怀里的人早已起身,他闭眼醒了会儿神,而后穿上外衣往屋外走去。 “大哥。”春生看见长冬喊了一声。 “大哥,休息得可好?” “无碍。你看见嫂嫂没?” “大哥可真偏心,我和二哥特地来看你,你却问我们嫂嫂去了哪儿。”游喜揶揄说到。她手里还拿着绿豆饼,嘴巴上沾了些粉屑。刚刚好不容易从二哥那儿抢来,囫囵吞了下去,还未来得及细细咀嚼。 长冬被游喜说得一愣,随即不自然地摸了摸眉头。 “嫂嫂和娘去后厨张罗晚宴了。”春生见状就要教训游喜以小犯大,欺负老实人大哥,伸手捏住游喜的脸,回应长冬。 “是呐,是呐。嫂嫂听闻大哥要回来,昨日特地买了桂花蜜,说是要给大哥做桂花蜜酿藕,还要炸糖醋肉吃呢。”游喜的脸被捏出红印,摇着脑袋挣脱二哥的魔爪,腿脚生风般逃到长冬身后。 长冬一手拦住弟弟,一手护住妹妹,隐隐约约觉得脑壳痛。按理说,春生大游喜五岁,怎么还整天鸡飞狗跳,吵闹得不可开交,全然不管什么兄友妹恭。 吃完家宴,秋辛同大爹阿娘道别后便拉着身边人回别院。屋里的热水早已备好,秋辛故作镇定地让长冬脱了上衣。 他脱一件,她的脸便热一分,绯红的云从脸颊攀至耳尖。再加热气熏蒸,秋辛连气息都变得不太顺畅。 她围着长冬的身子转了一圈,瞧见后背几处已经开始淡了的淤青时,脸色冷了下来。 “这几处怎么回事?”秋辛不敢用力,指尖点了几下。 长冬被她挠痒痒一样的触碰搞得心猿意马,毫不在意地回她,“过山路时,路陡峭,货箱不小心脱落了下来,我怕出事,便顶了上去,被砸了几下,已经抹过跌打药了。” 长冬背对着秋辛,夜里起了阵微风,他感受到些许凉意。身后的人迟迟不出声,他有些心虚,结果转身就看到秋辛微红的杏眼里蓄满了水,湿漉漉地看着他,像只受伤的小兔。 “好了,真的是小伤,不哭了。” 长冬抬手抹去秋辛脸上的泪,看她鼻尖微红,眼眶湿润,心里酸软不已。他轻轻碰了一下秋辛的嘴唇,而后再也忍耐不住,俯首衔住那两片柔软。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