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该是杨靖安插手的环节,自然也当做一无所知,“叔叔也不清楚,桉桉要自己问妈妈。” 这时,余扉也正好找了过来,急过头的人看见哭鼻子的女儿顿生内疚,所有气恼都化成了庆幸的拥抱,“桉桉,妈妈错了,昨晚不应该凶你,下次千万不能乱跑了,知不知道?” 许是看见余扉流了眼泪,桉桉也认识到了错误,咳得喘不上来气的孩子扑进了妈妈怀里哽咽,心疼到余扉彻底遗忘了身侧的杨靖安,抱起裹着大衣的人连忙回了儿科病房。 孩子回来立即做了检查,雾化的时候,余扉退出病房找杨靖安,穿着羊绒衫的男人正坐在长椅上打电话,好半天才发现前方恭候多时的余扉。 她递来手里的大衣还给他,“耽误你时间了,孩子没事了,你去忙吧。” 青阳县施工地上出了点状况,杨靖安需要立即赶过去处置,的确没时间耗在别人的家事上,起身接过大衣套上身,临走前,他朝人多了句嘴,“她也快六岁能记事了,你打算骗她到什么时候?” “小孩子现在能懂什么?”余扉不认为自己何错之有,“等她长大一点更容易理解。” “离婚跟死了可是两码事。”杨靖安讲话向来直白且难听,也不掩饰自己的困扰,“也麻烦你跟孩子解释清楚,省得她每回见我都乱喊。” 余扉无能为力地笑了笑,“桉桉打心里喜欢你,孩子气地想让你做他爸爸也正常,毕竟你以前对她很呵护。” 杨靖安的脸色瞬间黑透了,“正常的是你应该要正确疏导孩子的认知,我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对她而言微不足道,她缺失的那份父爱强求不得,你给了她太多希望不见得是件好事,哪怕是年龄小也有知晓身世的权利。” “你不会懂生来就失去的痛,我不想叫她过早经历。”余扉执意道。 “也是,”杨靖安冷笑一声,识相地闭嘴了,“你的孩子自然你做主。” “靖安——”余扉转身追来,置若罔闻的人却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了,她只能自作主张在外卖软件下了一单甜品。 孟以栖直到午后才把飞行模式关闭,除了妈妈有打来两通电话,还有杨靖安发来的一条消息,简简单单却直白明了的叁个字:我错了。 企图拿这一句歉意就抹除两人之间的矛盾,孟以栖当真发觉有人的倨傲从来没变过,哪怕他占不到一点理也可以仗势欺人。 孟以栖删了他的对话框眼不见为净,转头立马给妈妈回了电话,何清那头听闻她嗓子有点哑,嘴边的事情都忘了,“宝宝,你生病了啊?” 早起就发觉自己不太舒服的人已经紧急吃了药预防,不得已撒了谎,“没有,最近上班话说得太多了,喉咙不太舒服。” “那你要吃点喉片,嗓子疼得话买点砀山梨回去煮,里头放一点点冰糖加几颗红枣,煮化一点喝了能润嗓清肺。”何清不嫌啰嗦地吩咐到她答应下,又提了嘴冬至的打算才挂了电话。 忙了一上午没歇下来,早就肚子饿的人拿过饭卡退出了办公室,沉倩还在导诊台那里跟同事们聊得投入,窃窃私语的几人都没发现她走来身后,出声时吓得一帮人立刻收起了议论声。 惊吓过度的人扭过头来看着脸色茫然的孟以栖,大脑一片空白了,“怎么了?” 孟以栖觉得她莫名其妙,哑着嗓子反问,“不去吃饭吗?” 喧闹的食堂里面对面坐着吃饭,两人皆是胃口平平的状态,一个是被突如其来的瓜塞得饱饱,一个是因为烦心事不断加之喉咙痛。 沉倩正纠结要不要向孟以栖坦白时,隔壁桌来了两位儿科的住院医师坐下,注意力立马转移了过去,“你们怎么搞到现在才吃饭?” 两位灰头土脸的住院医师见到饭就往嘴里扒,其中一人生无可恋地嚼着米饭向她吐槽,“等你轮转到儿科就明白了,一栋楼全是小孩子的哭声叫声,我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医生还是保姆了,现在能坐在食堂吃饭算早的了。” “可不是,要是今早那个小女孩没找到,我们连饭都没得吃了。” 沉倩听到“小女孩”筷子都撂了下来,立刻打起了精神,求知若渴,“怎么回事?” 负责这床孩子的住院医师长叹了声气,“这小女孩自打住院后叁天两头找爸爸,她妈妈就当做没听见似的不理会,昨晚孩子情绪上来一直哭闹折腾,把隔壁床的病友都吵回家了不止,今早上趁我们查房前她妈妈不在一个人偷跑了出去,把我们急得跟无头苍蝇一样一顿好找!” 隔壁床的住院医师也来搭腔,摇头晃脑地打趣道:“结果啊,人孩子溜出去还真的把爸爸找回来了呢。” 沉倩一听,内容与画面不正与同事在楼下撞见的联系上了?张嘴结舌的人眼神慢腾腾挪向了对面,只见垂头想心事的孟以栖突然端上餐盘站起身。 “倩倩,我去病房探望一个朋友,你先回去吧。”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