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好自己该做的, 大人的事情不要多干涉。” 父亲常常出差不在家, 有时母亲醉醺醺地回来,会指着她骂。 “赔钱货!” “留不住人的东西!” “生你有什么用!” “我对你失望透顶了!” 然后嚎啕大哭, 把家里的花瓶都摔碎。 她其实见过母亲满面笑容的时候,但不是对着她, 是对着别人家的孩子。 怎么会有母亲讨厌自己的孩子呢。 她似乎不该被生下来,也不值得被爱。 这想法在苏芒珥的心里油然而生。 所以,母亲越轻视她,苛责她, 她心里就越反叛, 可是又不能直面反抗。 所以在家里被憋着的那股劲儿就让她撒在了别的地方。 她不愿成为母亲希望的那个摆设般乖巧礼貌的苏家大小姐。 对于看不惯的人, 她一点都不想用学来的那套礼貌谦和对待。 自己再有“教养”又有什么用, 反正也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她被罚着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边背书, 盯着书一点没背,自己想些乱七八糟的。 直到管家过来告诉她夫人睡了,可以休息了。 苏芒珥站的麻木了,一时间没有动。 这时候,有人乘着月光骑车从她家别墅下过。 校服衬衫,干净球鞋,挂着网兜装着个篮球,骑着车的身姿意气风发,仿佛都能在夜间划过一道光亮。 聂凛随意间的偏头,仰视着看见了站在飘窗边的小姑娘,脚下刹车。 苏芒珥和他对上视线。 聂凛看着脸色苍白,眼圈红红捧着书的女生。 过了几秒,他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转头骑着车远去。 他家没有自己家有钱,他的家人为了和父亲做生意,还要上门巴结。 但她那时候觉着。 他好自由。 仿佛坐拥整个开阔世界的自由。 他既周游于白昼繁市,又驱风向寂寥夜晚奔去。 聂凛身上那股不容任何人掺乱的野性,深深地吸引着她那颗压抑已久的心。 第二天,母亲出门,父亲依旧还没回南城。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主人。 苏芒珥坐在院子里百般无聊,手里的英文读物也如天书般难以理解。 她打哈欠的功夫,又听见一阵山地车刹车的声音。 她忽然来了精神,扔下书就跑出院子。 聂凛举着单反相机,正跨在车上拍别墅区里蔓延一整墙的绿植。 后座一个下沉,他愣了下,回头,看见隔壁家小姑娘已经一脸正经的侧坐在了自己后座上。 “你干嘛。”他问。 “带我出去玩吧。”她眼睛亮亮的,仰着头看他。 聂凛跨着车,掂着手里的相机,挑眉,“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自来熟啊。” “哥哥。”苏芒珥忽然撒娇,扯着他后背的衣服,“求你啦,我不会捣乱的。” “你妈昨天又罚你了?这次因为什么,考试不都考完了?”他问。 她摇摇头,心里酸的慌:“不知道,可能她心情不好。” 聂凛眼神微动,把相机装进相机包里递给她,“挂脖子上给我抱好了。” 苏芒珥知道他这是同意了,赶紧把相机包牢牢抱在怀里,另一手扶稳。 乖得出奇,平时那副跋扈的大小姐模样被收敛的干干净净。 聂凛蹬起车,两人离开了别墅区。 街边的风常常伴随着汽车尾气的味道,但她呼吸着却觉得比别墅区里的要清新。 大街小巷的热闹各有不同,山地车路过高楼耸立的大厦群,又穿过杂乱烟火的民巷子。 眼前的少年微微弓着背骑车,白皙的脖颈与深灰色的宽大t恤差别鲜明,她盯着他的背影出了神。 不懂为什么有人连发尾的碎发都长得这么漂亮。 车子一路从市中心骑到江边,不同于已经被建成步行街的江边大道,这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