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见到很久没见的主人,一一颠颠跑到他俩面前傻乐。在林瑾瑜懵逼的目光中,张信礼弯腰拿过他嘴里叼着的盒子。 “小瑜,”一向镇定的他有点紧张,比第一次正式上门见林父林母的那次还要紧张:“我……” 张信礼背地里其实排练了很多次,但真刀真枪上阵了,那些演练好的、精心雕琢过的台词却忽然说不大上来了。 他内心的想法简单而真挚,没有太多华丽色彩,短短几字足以道尽。 一一把盒子给它以后在一旁蹲了下来,林瑾瑜踩在浅短的青草上,静静等着张信礼。 “哎哎哎,”张信礼刚要说话,许钊的大嗓门忽然响了起来:“你就这样站着说啊?有没有诚意啊兄弟?” 许多声音跟着他一起齐声笑闹道:“就是!有没有诚意啊!” 那些声音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附中的老同学们也有许多陌生人,张信礼有点不好意思,但没表现得多明显。林瑾瑜这个被表白的也紧张,他伸手指挠了挠自己鼻子,语气好似埋怨,实则不好意思地道:“你这是搞什么……又不是什么大日子……” 确实不是什么大日子,不是他生日,也不是七夕节情人节,只不过是一个很适合结婚的黄道吉日而已。 以许钊为首的一堆人还在起哄,张信礼停顿片刻,穿着那身昂贵的西装,在起哄声里单膝跪了下去。 “哟——这就对了嘛!”人群爆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小瑜,”张信礼在人们的簇拥中看着林瑾瑜,说:“我……弄这个,其实也不是说求婚什么的……我们没办法弄到那张证,即使没有那个,我们也很幸福。我只是……只是……” 林瑾瑜站在场地中心,心里仿佛有一千一万个鼓槌在擂鼓。 他隐隐意识到张信礼要说什么了,那是一个答案。 对那答案的渴求曾压抑在他心里很多年,他曾为此辗转反侧,却失去了追问的勇气。 “只是什么?”明明该紧张的人是张信礼,可林瑾瑜手心微微冒汗,心跳快得就像擂鼓。 那年他问张信礼是否爱过他,哪怕只有一分钟、一秒钟、一次呼吸的时间。他要这个答案,他要听张信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张信礼看着林瑾瑜茶褐色的双眼,那双眼睛是那么明艳动人、意气风发,与多年之前凉山那个满是阳光的上午,林瑾瑜第一次抱他时他看到的眼睛别无二致。 他看着那双眼睛,慢慢道:“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们都曾害怕、曾逃避、曾犹豫、曾自我怀疑和厌弃,都曾为今后无数年里他们将要面对的种种而不安,而忧郁。 一个人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大声而无所遮掩地告诉所有人“我很爱他”?此刻,张信礼打开手里捧着的盒子,向着沙滩,向着涨落的大海,向着所有人,对林瑾瑜说:“……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到很久以后。” 盒子里一点银光在彩灯下闪闪发亮,张信礼目光深沉,发丝在海风里起伏,他把那枚戒指拿出来,像个真正的绅士,朝林瑾瑜伸出手,问:“你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吗?” 共同走过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 林瑾瑜内心窃喜,但他看着他那严肃、正经的表情,故意安静了片刻,不说话逗他,然后伸出手去,放到张信礼手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脸,如那年在篝火边般用八个字答复说:“大发慈悲,勉为其难。” 张信礼还记得这八个字,他愣了瞬后笑了下,将戒指戴上林瑾瑜无名指。 随着他的动作,刚为了留空间给他说话而暂时保持肃静的人群忽然好像被集体按下了播放键:“wow——!!!” 还有人连口哨都吹上了,草坪上连环炸雷般的响起一串连绵不断的“恭喜!”、“加油!”、“要幸福哦!” 讶异而兴奋的起哄声与欢呼声袅袅扩散到整片沙滩,别的游客纷纷扭过头来看着他们这片,那些兴奋、衷心的欢呼声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