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还车一气呵成,林瑾瑜看了眼时间,不到十一点。他以为他们到得早了,没想到许钊那十分骚包的红宝马一早就停路边上了。 “还真带我来吃海底捞啊,”林瑾瑜说:“六个人得吃六七百吧,贼贵。” “没事,用我弟的学生证支付,打折。”张信礼道:“反正我请,你不用担心。” “你的钱我的钱又没区别。嘶,不成,待会儿点菜我得让他们矜持点。”林瑾瑜嘴上说了一通“太贵了”、“好肉痛”之类的话,其实心里挺馋的,他感觉自己已经八百年没吃过海底捞,甚是想念里面的虾滑。 “哟,二位小情侣已经到了啊,来来来,咱们入席,别站门口。”许钊接到他们消息,下车,飞速过来会合。他一把薅过二人,道:“生日快乐鲸鱼。咱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情比金坚爱比海深的,如今你二十三大寿,我寻思不送你个啥体现不出我对你的爱,可要我精挑细选个东西,眼巴巴送你面前,又太肉麻。” 林瑾瑜被他搂着,说:“yue,你已经很肉麻了。礼物早说免了,你要跟期待学长宠幸的小学妹一样捧着礼物盒子眼巴巴交给我么?” 张信礼四下环顾了圈,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听到许钊跟林瑾瑜的对话,过来说:“人家准备了,你收就是了。” “?”林瑾瑜道:“你最近帮许大狗逼钊说话的频率有点高啊,你俩什么时候情比金坚了?” “啊,”张信礼作懵然无知状:“有吗,没有。” 否认得这么快,此地无银三百两。许钊说:“咱仨都是兄弟,都兄弟情比金坚……哦不,你俩不是,你俩是奸情,林大傻逼鲸鱼。” 正是饭店,海底捞门口大排长龙,林瑾瑜刚准备坐下嗑几盆免费瓜子排队呢,许钊却推着他俩就往里走:“且慢,先随我入席。” “啥,”林瑾瑜望着那一长队:“你不排队了?” “早排了,我十点不到就过来报人数订餐了,”许钊道:“你老公上午不有事儿么,我不来早点位置哪够。” 林瑾瑜有点没听懂,他俩来得也不算晚吧,六个人还不就是稍微排下队的事,什么什么“位置哪够”? “您好!欢迎光临!小心地滑,小心台阶,请问几位?请问有预订吗?请问手上的袋子需要帮您放入收纳柜吗?请问……” 海底捞服务果然周到到堪称令人发指,林瑾瑜被许钊推着走在前面,一路接受各种面带微笑的服务员此起彼伏的鞠躬问好,有种上市公司老总的公子来视察名下门店的错觉。 明明门口嗑瓜子排队的人都能组成一个加强排了,可大厅里好像意外的稍显冷清,有一片桌子都是空着的,不见有人坐,也不见叫号。 “咦,他们真奇怪,为什么空着这么多……”林瑾瑜刚准备转头跟张信礼、许钊说几句嘴,就听得一声分外妖娆的招呼声传来:“嗨!鲸鱼!人家等你好久啦!” 紧接着一个瘦削的身影不知从哪里一阵风似的冒出来,咣一下跟撞墙似的撞到他身侧,来人比他矮许多,肩背单薄,手腕纤细——林瑾瑜曾吃惊于那双纤弱的、妖娆的、做作的手居然能写出一手好字。 “好久不见啦鲸鱼,好想你!”来人边说着,边一把把他手搂到怀里。 ??? 林瑾瑜大喊道:“王秀?!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做梦吗?!” “哦呵呵呵呵,没有。”王秀抱着他手作羞涩状,说:“哎呀,没想到你在梦里会想见我呢。” 张信礼手表、衬衣一丝不苟,他本来面无表情站在林瑾瑜背后,宛如一老总公子的保镖,当王秀欢快地跑到林瑾瑜身边,抱住林瑾瑜手的那刻,他表情显而易见地不悦起来,黑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瞥向王秀。 那目光跟刀子似的,王秀感受到,跟他对视一眼,不由自主抖了下,马上松开了。 林瑾瑜已经习惯了他的“母兮兮”,中学时候一开始跟他说话都会起鸡皮疙瘩,后来起着起着就麻木了,现在整个一大接受,完全没任何芥蒂。 他还是觉得很震惊,震惊到舌头打结:“不不不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来祝你生日快乐呗,”王秀嘻嘻嘻笑:“不是你们邀请我来的?” 林瑾瑜惊成大小眼:“谁啊?” 王秀还没答话,正在这时,又一个声音说:“不就是你么,鲸鱼。” 林瑾瑜转头看去,看见n n年没见的另一个发小黄家耀推了推眼镜,云淡风轻地对他说:“好久不见,生日快乐。为了赶来吃你这顿饭,我谎称姐姐结婚,把这学期唯一的假用了。” ?????? 林瑾瑜脑子里的问号比刚才多了快一倍。自从高中毕业之后,许钊在国外上学,虽然有时差,可时间很自由,他俩经常联系,黄家耀就不一样了,这厮大学读了一年跑去参军然后重新考军校了,完全接受军事化管理,很少跟他们接上头。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