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在生存的夹缝中艰难求生,每天烦恼照这个复习节奏怕是连初试都过不了,没想到…… 要是早点来就好了,可惜不是所有事都来得正是时候。 “行,请你吃可乐鸡翅。”说完,林瑾瑜转身进了厨房,开始鼓捣锅碗瓢盆。 拉龙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参加陈回婚礼的时候大家都长大了,准的准备高考,外出打工的外出打工,虽然经济条件不好,但一部电话总有,就是在那时,林瑾瑜和他们几人互留了联系方式,此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朋友圈时常互相点点赞。 “喂?”林瑾瑜忙着弄他那不知会不会成功的可乐鸡翅,刚接起来的时候有点漫不经心,结果几句过后他语气就变了:“拉龙?你考上大学了?恭喜恭喜,太有出息了。” 张信礼那几个朋友里,他和拉龙的关系最亲近,此时一年多不见,骤然听闻这喜事挺高兴,当即表示祝贺。 “瑾瑜哥,”拉龙经过变声期的声音已变得低沉,早没了半点小学时候的稚嫩,他仍像过去一样叫林瑾瑜“哥”,话里话外也无半点生疏:“总算解放了,你下个月有空么?来看我们迎新晚会撒,我弹吉他给你听。” “我想想……”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林瑾瑜暂时没想太多,他现在基本没课,至于选题……也没什么大问题,来回高铁飞机不过一天半天,几天的空闲时间他总有,于是林瑾瑜思忖片刻,答应了:“行,我没什么事,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一定去。” …… 下个月很快到了。 算上民族加分,拉龙考上了一所号称能把全国五十六个民族都凑齐的大学,这大学里少数民族比比皆是,汉族反倒成了“珍稀动物”,拉龙本来说来接他,结果林瑾瑜到站的时候他在排练,说实在走不开,林瑾瑜就说他自己问路摸过去得了,拉龙道没事,他叫了别的朋友去接。 林瑾瑜心说:哟呵,不赖啊,我这儿离学校可不近,开学才两三个月,这家伙就已经交到关系铁到愿意帮他跑腿的朋友了?看不出来啊,这小子小时候明明挺腼腆的。 “你叫的人长什么样啊?我待会儿怎么找他们?” 拉龙道:“你一看就知道了。” 林瑾瑜还纳闷呢,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哪能一看就知道,结果等他走出出站口,迎面就见三五个肤色黝黑,手粗脚长的彝族青年分列两旁,夹道欢迎之势呼之欲出。 有几个他还挺眼熟。 林瑾瑜心说:那不就是那个那个……曾经跟我死了的前任一起暴打过赵武杰的那谁三兄弟么? 大哥阿克和二哥阿吉都还记得他,见他出站,一眼就认出来了,同时挥手道:“预备——起!” n名大汉同时粗着嗓子道:“欢迎欢迎!热烈……” 林瑾瑜:“……” 山里人嗓门大,其他出站的乘客纷纷扭头看这声势浩大的欢迎仪式,林瑾瑜背着包,差点被这突然的一嗓子吓跪了,他忙不迭双手合十拜了个佛,道:“谢谢!谢谢谢谢!太客气了!大哥们歇歇,别喊了,费嗓子,先喝口水,喝口水。” “好久不见,”当初照顾他的阿吉用口音极重的普通话跟他打招呼:“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几个。” “当然记得,”林瑾瑜说:“辛苦了,跑这么远接我。” “没得事,都是兄弟,”阿吉道:“还有人没来,等哈一起回去。” “还有人?” 阿吉道:“是啊,他家里有空的都来了。” 林瑾瑜本来以为拉龙只叫了他一个人,那村寨里本科大学生的数量就跟大熊猫一样稀少,作为这么多年来的不知第几个大学生,拉龙显然有足够的面子把家支里所有跟他有过交情的人都叫过来庆祝他上大学。 “还有几个没来?”林瑾瑜听他说‘家里’,想着大概就是他亲哥或者堂表亲戚什么的,于是问:“要等所有人都齐了再走吗,我还想着给他买点东西提过去。” 然而阿吉所说的“家”和他理解的家并不完全是一个东西,大哥阿克发话道:“对,等齐了一起走,不过要不了很久,只有一个人没到了。” 他看了眼时间:“应该马上到了。” 一个人……谁啊,该不会是他亲哥木色吧?要不是高武?他们挺爱抱团的,林瑾瑜无所事事,客随主便,他自己走不好,只能一边肩膀背着包,混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