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不好意思,”张信礼匆忙从手边拿了个杯子放过去:“你们吃饭没,要不等下一起吃。” 林瑾瑜把削好的梨放杯沿上,但没松开水果刀,张信礼看了扎眼,想抢下来,又怕刺激到他,可不抢又不行。 进退两难之际,女生说:“还没吃……”她看着张信礼,审时度势了一番,道:“需……需要我帮忙吗?” “嗯……能不能请你帮我……”眼下实在没帮手,张信礼道:“看着他,看着就行。” 那女生应该察觉到了什么,但一句话都没问,也没说‘这人是不是不正常’之类的,只点了点头:“你忙你的,我男朋友也在房间里,有什么事我会叫他的。” 张信礼说:“谢谢。” 女生在林瑾瑜旁边坐下来,开始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具体说的什么张信礼没听,总算能暂时喘口气了,他拿了茶几上的手机,转身回到厨房,躲进角落里。 终于还是来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精神类疾病最折磨人的一点就在于明明看起来已经没事了,可你永远不知道它还会不会,会在哪一秒重新找上你。那一刻张信礼甚至来不及滋生出悲伤、无力或者什么别的个人情绪,而只感觉到扼喉般的紧迫……一定……必须现在就带他去医院。 他焦躁得输了三次才把锁屏密码输对,然后借着墙的掩护给小堂哥发了个消息简单说明情况,叫他马上来,并嘱咐了别打电话。 …… 等到热菜上桌,张信礼面色又恢复了平静。 女生把林瑾瑜手上的水果刀拿下来了,放在茶几边缘,张信礼拿了四个碗,叫女生跟她男友一块出来吃,四人围坐一桌,默默吃饭。 可能是人多了,而且多出来的两人不过点头之交,算不上多熟悉,林瑾瑜显得很不舒服,不像单独在张信礼面前时演得那样天衣无缝了,吃起饭来简直像在一粒粒数米,对除了张信礼之外的声音反应也很迟钝,不太搭话。 女生男友搞不清状况,只知道自己回来之后本来戴着耳机在打游戏,忽然莫名其妙就被锤起来吃饭,吃的还是之前仅限于打扫卫生时才打照面的合租室友请的,为什么?是他打游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建立革|命友谊的里程碑事件吗? 虽然都是些家常菜,可张信礼手艺还行,比不得五星级大厨,但从小炒到大,比那对情侣自己做的好吃多了,一时间客厅全是吃菜声。 小堂哥开车应该半小时内会到,张信礼强装无事,余光频频看表。 他心里焦急,动作已经尽量隐蔽,可林瑾瑜还是注意到了:“你在看什么?”他眼神狐疑,充满不信任:“赶时间?” 张信礼已跟他说过今天轮休,这么频繁看表显然有问题,林瑾瑜才被他怀疑过,此刻正在东想西想的当口,不免出声询问。 “没,”张信礼调动所有脑细胞撒谎:“厨房还热了东西。” 平时不撒谎的人突然撒起谎来最不容易被揭穿,林瑾瑜对他有种本能的信任感,听他这么说便没问了,那女生男友道:“还有什么菜啊,太客气了,咱们都快吃完了,你看你不用弄了。” 女生夹菜,顺便在桌下默默踩了他一脚。 男友道:“你踩我干嘛?” 林瑾瑜说:“你热了什么菜?” 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张信礼起身:“蒸蛋,我去看看。”说完站起来,慢慢转身往厨房走,走到一半——门铃响了。 准确来说不是门铃,而是门铃夹着砰砰的敲门声,门外那兄弟显然把拳头当大锤用了,连按带砸,势头好似司马光抡锤砸大缸。 张信礼顿住了,林瑾瑜还在反应,男友已自觉过去开了门:“哟,这么晚了,谁啊,那叔叔应该自己有钥匙啊。” “小瑜!”门刚开了条缝,小堂哥兜头就冲进来,喘着气冲林瑾瑜道:“不是说已经好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他显然是一路跑上楼的,林瑾瑜手一抖,“噌”一下松开筷子站了起来。 人都齐了,时机已到,再装傻就是真傻了,张信礼回身,迅速道:“帮忙送他去医院,马上。” 先前的经历已经证明,短时间内企图通过温和手段让林瑾瑜自愿去医院行不通,且照趋势来看,他自己走不出来,越拖只能越严重,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来硬的了,就算林瑾瑜因此怪他、恨他,也比他眼睁睁看着林瑾瑜生病好。 木筷子掉在地上,摔出一串纷乱的闷响,小堂哥早就想拖他去医院了,对强硬手段并无异议,上去就要拽他,林瑾瑜阴着脸,说:“你骗我,你从来没信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