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好似有几分道理,会给那些既想拒绝宁晟凯,同时也舍不得放弃这么好一份工作的人一个合理的台阶,这样就可以安慰自己两手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显然,林瑾瑜不属于这类人。 林瑾瑜还是笑了笑,说:“您觉得这说得通吗?” 他十分清楚,宁晟凯那番看似说得通的逻辑不过是小人的自我安慰罢了,属于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在感情问题上,不坚定的拒绝不是拒绝。 宁晟凯看着他,不说话了。 林瑾瑜搭在桌上的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就这样吧宁总,”他说:“我已经有爱人了,而且……我们不是一路人。” 大概是看宁晟凯不明白,他大发慈悲做了说明:“你说以后一定会结婚,单凭这一点,我就绝不会和你有什么牵扯。” 宁晟凯道:“不是真的结婚,只是基于协议的形式婚姻,不会干涉到我个人真实的情感生活。” “形式婚姻对我来说依然是婚姻,就像您说的,法律关系本身就意义重大,”林瑾瑜道:“我不接受……个人喜恶,不乐意,就这么简单。” 宁晟凯没话说了。 “再见……还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林瑾瑜说完,十分有风度地颔鱼0希/椟}伽首致谢,把耳钉和文件夹全留在身后,起身走了。 …… 天色渐晚,林瑾瑜走出那处装修、家具皆算有品味的住所一段距离后,脸上的沉静与潇洒之色逐渐褪去。 又得……为了生活奔波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生活从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原本以张信礼目前的收入再加上宁晟凯这边给出的五千薪资,在房租已经暂时解决的情况下他们手头总算宽裕了些,即便在上海也可以喘口气,不用每天为生活费头痛了。 林瑾瑜原本想,也许他们可以稍微过得好点,起码该睡觉的时候可以睡觉,可以看见每天早晨的阳光。 如今一切都得重新打算。 林瑾瑜靠路边电线杆上抽了根烟,把之前设想了许久的种种憧憬都推翻,离张信礼下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想了想,没回家,而挤上晚高峰的地铁,去了张信礼打工的服装店里。 …… 不同于其它服装店,优衣库的员工好像总是在抱着老大一堆衣服走来走去。 林瑾瑜一眼就看见了衣架间那个熟悉的身影,张信礼仍旧是那样,总淡淡的,脸上的表情说不上严肃,但也不怎么笑。 下班后正是人多的时候,林瑾瑜看见他了,却没隔着玻璃橱窗挥手打招呼,而跟在几个进店的顾客身后,信步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 员工有严格规定,看见进门的顾客一定得吆喝一嗓子,还得此起彼伏不能断,张信礼余光看见人影,欢迎词刚说了半句,就跟被拦腰砍了一刀似的,没声了。 林瑾瑜眨了下眼,道:“词儿呢?说完啊,不欢迎我?” “……请随意挑选。”张信礼手里好几件被人放乱了亟待归位的衣服,他小声说完了后半句规定台词,抱着衣服朝他投去询问的眼神。 工作时间闲聊影响会很不好,林瑾瑜开始cosplay一普通顾客,手划过一排排衣物挑挑拣拣。 张信礼迟疑了几秒,在他旁边开始叠衣服。 林瑾瑜衣柜里优衣库的衣服还挺多的,这牌子比较百搭,联名的t恤也好看,他宛如某位真的来买衣服的顾客,这里扫一眼那里看一眼,不时询问张信礼某某尺码。 于店长、其他员工眼里他们就是很平常的店员于顾客。 林瑾瑜走着走着,故意走到后边人比较少的地方,张信礼把衣架挂好,道:“怎么过来了,”他道:“你跟……他谈完了?” “谈完了,”林瑾瑜看着一排排顺眼的白t,道:“谈得非常完。” 张信礼以为这是“很顺利”的意思,他静了秒,道:“……恭喜。”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