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信礼熟悉的林瑾瑜,爱玩,有些小孩又嚣张,在情绪上是完全主动的。 尽管后来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汉语里说的“回光返照”,但这一刻,那种熟悉让他真切地从心底升腾起了一丝欣喜。 “亲个。”林瑾瑜说着,却不动,好整以暇等着他。 “不要了,”张信礼一只手贴在他背后,拍了下他的背:“会被看见,不雅观。” “车窗单向的,外面看不见里面,你注意下他什么时候回来就行了,”林瑾瑜说着,搭着他肩,手往下伸,摸他腹肌,用气息贴着他耳垂,非常小声道:“你不是……已经开始那什么了吗?” 那么一通弄下来,不那什么才怪,张信礼看他好似得意一般的表情,说:“你真的很……” 说半句,他不说了,林瑾瑜道:“很什么?”他替张信礼把后半句补完了:“很……欠干,你想说这个。” 张信礼默认了,林瑾瑜朝窗外看了眼,茫茫夜色中暂时还不见宁晟凯的身影,他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也挺欠干的。” 总是啥也不说,那张总拽里拽气,好像特高冷似的的脸,让人很想恶趣味地…… 张信礼道:“没有人说过。” 林瑾瑜说:“现在有了。” 他们在发动机隐约的轰鸣声中对视,张信礼道:“那又怎么样?” 林瑾刚刚那番话里满满都是言外之意,他怎么可能没听出来,林瑾瑜道:“你有那么不喜欢当0吗……” 张信礼说:“要我说实话吗?” 之前林瑾瑜也不是没提过类似要求,张信礼虽然拒绝了,但都很隐晦,很拐弯抹角,也许是不愿意对他说拒绝的话。 林瑾瑜看了他几秒,在张信礼要出声的时候,他说:“算了,不用说,我懂了。” 张信礼不说了,车外传来响动,是宁晟凯送完人回来了。 林瑾瑜撇撇嘴,重新躺到他腿上,张信礼扒拉他:“醒了还装什么。” “没装,我真的头晕,”林瑾瑜颇大爷范地把他手推开,张信礼怕了他了,还想让他起来坐好,林瑾瑜把他手拍开,道:“嘘,宁晟凯就要回来了,咋俩再斗下去会露馅。” 驾驶室车门应声而开,林瑾瑜秒闭上眼装睡,张信礼被迫配合他,回归没事人状态。 宁晟凯上车的时候特意往后看了林瑾瑜一眼,见他仍是自己出去时的那个样子,连姿势也没变,问:“真睡着了?” 张信礼拿衣服挡了下胯部,说:“嗯。” “也好,”宁晟凯开始掉头:“要不去我那儿吧,宽敞点,方便照顾。” 两人的对话被林瑾瑜尽收耳底,张信礼道:“用不着。”他说了个地址,是一开始林瑾瑜在地图上看见的定位,宁晟凯听了,道:“这么偏,确定?” 嘉定和宝山虽然算上海不那么繁荣的几个区之一,但作为上海正儿八经的下辖行政区,偏也说不上,再偏不会有小乡镇偏,更不用和真正的山区比,可宁晟凯说起这地方言辞间不可避免流露出诧异之色:“有点远,要开段时间。” 这不废话吗,明摆着的事,张信礼没说话,宁晟凯开始往他说的目的地走。 也许是考虑到少了个人,车里安静了很多,也没人再分散宁晟凯注意力,再胡搞瞎搞容易被当场逮住,林瑾瑜没再跟之前一样“嚣张”,不过仍时不时偷偷弄些小动作,好在这次张信礼早有准备,提前用左手把他手攥着压住了,右手则反绕着放在他下颚,让他无机可乘。 林瑾瑜有点较劲,露出牙咬他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指,张信礼像被炭火烫到似的飞快躲开,那样子又让他觉得很好笑。 一段时间的沉默。 “你们不住那边吧,这时候去那儿干什么,”宁晟凯开着开着车又开始找张信礼说话:“是……工作?”他猜道:“那边开发区多。” “开发区”是个委婉说法,宁晟凯猜得很准,张信礼答了句“是”。 “我对房地产涉猎不多,不过这种时候应该会给双倍?” “是,”张信礼攥着林瑾瑜的手,说:“怎么?” “没怎么,就是好奇给多少,让你这时候不在家过年,还得把小梵也一块带过去。”宁晟凯道:“应该挺多?不然不能干。” 上海外来人口多,春节期间是返乡高峰,许多工地缺值班的,会招一些人看着,给的钱不少……相对于普通服务业工作来说。 张信礼道:“半天两百。” 这个数字不能说低,发个传单一般半天只给50,还得到处跑,他这啥也不用干,就在那待着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