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道:“得了,他不是这意思,”他对张信礼道:“放心,我就开个玩笑,算借他的,会还,不就几百吗,我随便打个工就还上了。” 张信礼道:“你打工?” “是啊,”林瑾瑜说:“我有手有脚,你能打工我怎么不能?” 他想得很简单,之前在学校张信礼的收入他是清楚的,想着就在酒吧上个班一个月都四千了,他自己随便打个工一个月拿四五千不也是轻轻松松的事,两个人加一起一个月收入一万,还几百块多简单。 理想很丰满,现实会骨感。 张信礼不知道怎么反驳,虽说是借,但他心里总还是不太乐意,他非常忌讳欠别人什么东西,哪怕只是暂时的。 最后,在林瑾瑜的安抚和许钊的威胁下,张信礼还是同意让许钊付钱了。 他反复强调熬过这个月,下个月一定还,许钊连说几个“知道了”敷衍了过去,显然压根没放在心上。 …… 独间公寓窗明几净,林瑾瑜虽然由于社会经验不足,没还价就给了房租,还出了一大笔中介费,但他眼光不错,这处房子找得确实不差,带网带冰箱空调洗衣机,干净,装修也不错。 客厅墙角边堆着好几个大箱子,都是林瑾瑜从学校快递过来的,还没拆封,只等着张信礼来了一起收拾。 他把酸奶拿去冰箱放了,拿钥匙划开胶布,喊张信礼过来归置房间:“大件的外套挂大衣柜吧,衣架在你手里那袋子里,零食先清一起放茶几上,待会儿吃,鞋放门口,就那鞋架,现成的,看见没?” 张信礼和他一起把所有的快递箱都拆了,把东西分门别类拿出来,许钊在一边打下手。 “盆我放卫生间了,你内裤和我的放一起还是分开放?” 林瑾瑜想了想,道:“随便,放一起吧,反正都是男人,你没病我也没病的。” 张信礼说:“那衣服也放一起了。” 林瑾瑜答好,他们忙前忙后,共同着手布置着两人的东西。 这是种很新奇的体验,他俩的热恋期几乎都是在异地过程中度过的,学校不在一块,连家乡也不在一块,每次都是等假期有空的时候,张信礼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或者他坐高铁去对方那边见面,总是聚少离多,每次见面、做那事也都是在现成的廉租房或者宾馆里,狭小一个房间挤着两个人,酣畅淋漓之后就是漫长的分别。 可这一刻,当林瑾瑜一边把厨房收拾干净,将各色调料倒在调料盒里装好,擦干净灶台又把便宜收来的锅架好,一边指挥张信礼放了手上东西去套垃圾袋的时候,他忽然生出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来。 好像他们现在真的在亲手布置一个家,一个他们共同的家,不是宾馆,也不是某套房里的一个小卧室,还得和别人共用客厅,这里的卧室、厨房、冰箱、电视以及沙发都暂时完完全全属于他们。 茶米油盐,锅碗瓢盆,那些最简单平常的日常用品滋生出了一种名叫归属感的东西,等以后实习开始,他们每天早晨可以一起挤地铁上班,下班回来了就一起在厨房忙活,吃完饭在沙发上抱着看看电视,亲一亲,然后做爱。 那样的生活平平淡淡,却又很幸福。 林瑾瑜想:以后毕业了回上海买个房,就这么过着,不需要多么新鲜刺激,好像就很不错。 “明天我就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事做,”张信礼边叠他俩的内裤边说:“你在家,还是跟许钊出去玩?” “什么……”林瑾瑜刚把地扫了,这会儿听他这么问,有点莫名其妙:“想什么呢,”他说:“我又不用啃期末了,肯定跟你一起去找工作啊,哪有你去工作我去玩的道理,你能干的事儿我也能干。” 不就找个工作嘛,多简单,月入过万的技术岗不容易找,干个服务员还不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