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兄弟”俩字说得有点怪,但又不十分怪,属于听着让人觉得话里有话,细品又好像没什么的程度。 张信礼曾说过他在很小的时候曾经向往过钢琴……林瑾瑜看两边一直对峙着不动,怕张信礼想试试但又不好意思,遂道:“哎这样吧,我把谱给他说一下,你们先一对一高级教学吧啊。” 许钊瑕疵不算少,刚猛有余柔美不足,林烨答了句“行”,把他扯到一边角落里,给他打磨细节去了。 林瑾瑜拿了那张打印的五线谱,走到张信礼身边,把谱放在光洁的琴面上,道:“这个是钢琴部分。” 张信礼说:“看不懂,不会。” “嗯……就是……”林瑾瑜拿了刚刚林烨敲他们头的铅笔,耐心地说:“其实很简单,五线谱有五根线和四个间……就是四个空格,然后还有下加和上加,其中中央c是……” 这些入门级别的基础知识并不复杂,刚好边上又有台钢琴可以做示范,有助于张信礼快速理解。 林瑾瑜七七八八说了一些最基础的乐理:“……大概就这样,很简单的,你没记住之前先对照着简谱看也行。” 张信礼显得很迟疑:“我怕我……” “你还会怕啊,”林瑾瑜道:“随便玩玩呗,反正我们也没钢伴,就剩一个月,再找不到人就没时间了,你就当行善积德。” 在这方面张信礼其实对自己很没有信心,他在林瑾瑜的百般求告下才半推半就地坐到了琴凳上,林瑾瑜坐另一边,和他挤在一起,开始给他讲一些基本要点:“你听过这首歌吗?” 张信礼摇头,他就不怎么听英文歌。 “流行歌也不怎么难,会唱比较容易学会。” 角落里林烨正把吉他抢过去教许钊加一些面板鼓点技巧,林瑾瑜在一摞a4纸里翻找了一下,把打印的歌曲原版带歌词的简谱找出来,递给张信礼:“喏。” “这什么……” “歌词啊。”林瑾瑜指了指归钢琴演奏的第一句,将左手放到了琴键上。 他虽然没有学过钢琴,可作为一种发声极其丰富,音阶展现又直白的乐器,老师给他讲乐理时有时会用到钢琴辅助。 “看好了,”林瑾瑜仅以左手弹简单的和弦伴奏,在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下专注地看着琴键,开始唱道:“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这是一首诉说漂泊与离别的歌,旋律却并不凄婉,只隐隐含着淡淡的伤感,于细微处流下泪来。林瑾瑜的声音干净而明亮,既不尖锐也不过分浑实,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未经任何修饰,然而音准极佳,是非常漂亮的男声。 他的睫毛纤长,五官帅气,唇形漂亮而立体,半边侧脸泛着暖色,明明仅仅只是弹了一组非常简单的万能和弦当伴奏,却也叫夕阳为他倾倒。 “就这样……”林瑾瑜说:“好像真的挺简单的,你再把右手加进去替换人声就可以了。” 这段可能是全曲最简单的一个地方,张信礼看着他沐浴在夕阳下的侧脸,半晌,说:“嗯。” “ok大概就这样,”林烨简单计算了一下时长:“一共六首歌的片段串烧在一起,50加80加40加30加60加120……六分多钟,会不会超时了……我看看……”他手上铅笔沙沙不停,划掉了几个小节,终于说:“好!定稿!不改了,就这样挺好。” 就这么一会会的工夫,许钊已经被训得有点找不着北了,叫苦道:“回吧回吧,剩下的明天继续,求你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们还得赶着去上晚自习,林烨大发慈悲道:“ok,今天先到这儿,你回去教他点基本乐理,起码得无障碍看谱,明天开始跟你们一起排练……别的没什么了,能凑合过去就凑合过去吧。” 后半句话是对林瑾瑜说的,直到现在他还有点蒙,张信礼这就……算加入他们了?以后……会和他们一起上台表演么……林烨那么苛刻一个人,居然就放水让这么一个全无基础的人担任钢伴了? 林瑾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可没少被林烨的“吹毛求疵”折磨,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挺风度翩翩一个人,可只要扯上专业立马变身周扒皮。 “就这样,”林烨开始赶他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