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忠玉面色微变:“梅花桩!?” 练武场有上百根梅花桩,昨日还有人来报,说有几十根梅花桩都松了,需要安排人去修缮并重新钉稳。 尹忠玉嘴角抽搐。 夜屿抬眸看他:“有问题?” 尹忠玉苦笑着应声:“没有没有,属下乐意之至!” 尹忠玉只能哭丧着脸,去练武场了。 夜屿收回目光,继续与吴佥事议事。 “这些日子,我会先去各分部巡视一番,逐个了解情况。在述职会前,将京城附近所有分部,都摸一遍底。” 吴佥事听了,颔首道:“大人辛苦了,若有什么用得着属下的地方,还请随时开口。” 夜屿又看向吴鸣,问:“徐一彪如何了?” 吴鸣连忙敛了敛神,道:“回大人,已经提到诏狱了,只等大人提审。” 夜屿微微颔首,道:“就现在罢。” - 诏狱就设在锦衣卫指挥司中,罪行重的罪犯,往往被关在最底层。 诏狱下层密不透风,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潮湿味,鲜有人至。 诏狱的石墙坑坑洼洼,上面只零星点了几盏油灯,十分昏暗。 整个诏狱的地面,也由厚厚的石板组成,人一旦被关进来,绝无可能逃出去。 夜屿暗红的飞鱼服,掠过幽暗的石墙,他踏阶而下。 靴子踩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诏狱底层的人听到,下意识抬起头来。 徐一彪手脚都戴着镣铐,静坐在监狱之中,他勾起唇角,冷冷笑道:“是什么风把指挥使大人给吹来了?” 夜屿淡淡瞥了他一眼,走完最后一步石阶。 吴鸣跟在他身后,眼神戒备,看似有些不安。 夜屿淡声:“本座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徐大将军……要知道,这诏狱底层,可是招待贵客的,连梁潜都没有资格住进来。” 徐一彪轻笑一声:“如此说来,本将军还要感谢指挥使的照顾了?” 吴鸣搬来一把椅子,夜屿缓缓坐下。 “徐大将军客气了。” 夜屿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丝毫不像身处诏狱之中。 徐一彪看了夜屿一眼,道:“指挥使大人今日过来,有何贵干?” 夜屿淡声:“还请徐大将军,把江南兵器厂一事交代个清楚。” 徐一彪笑了下,道:“指挥使大人有本事,自己去查啊!何必来问本将军?” 他生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铁锁拴在他身上,都显得细了不少。 夜屿悠悠道:“既然徐大将军自己不说,那皇上那边,本座就按自己的说法回禀了。” 徐一彪面色顿了顿,道:“你!你休要含血喷人。” 夜屿笑了下:“本座哪敢冤枉徐大将军?江南兵器厂的兵器,本座已经呈给皇上了,皇上安排与兵部新引进的兵器做了比对,确实是同一批。” 夜屿凝视徐一彪,似笑非笑道:“皇上大怒,说要将所有的次兵器都找出来,每找到一件,就在徐大将军身上戳一个洞,直到身亡为止。” 徐一彪脸色一僵。 他颤声道:“你……你敢!” 夜屿:“皇上授意,本座有何不敢?” 徐一彪跟随皇帝多年,深知他的品性,在人身上戳几百个窟窿这种事,他不是没有干过。 徐一彪敛了敛神,语气缓和几分:“夜屿,我徐一彪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将我拉下水?” 梁潜被抓的时候,徐一彪便有些紧张,但梁潜好歹没有主动暴露他。 是夜屿一点一点,抽丝剥茧般,将他挖出来的。 夜屿抬眸,冷冷瞥向徐一彪:“无冤无仇?” 这句质问寒气逼人,徐一彪隔着监狱栅栏,都感知到了。 他面色一凛,下意识退了一步。 片刻后,夜屿敛了神色,笑起来:“锦衣卫誓死护卫皇上,徐大将军背叛了皇上,那便是锦衣卫的仇人。” 徐一彪眸色微眯,道:“夜屿,你可不要得意太早,你若是敢动本将军,自会有人收拾你!” “徐大将军指的,是梁王么?” 徐一彪面色一僵。 他抿唇不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