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做个矜持的好孩子呀。 秦小猫儿轻轻叹了口气,又开始数自己及笄的年岁以及漂亮哥哥加冠的年岁,但是她的算学很不好,数也数不清,瞧见池子里的锦鲤,注意力很快便被吸引走,索性晃晃小脑袋,把这些都抛出去。 罢了,她改日再问漂亮哥哥吧,或者问阿兄也行。 秦晚妆很快把这些抛之脑后。 这会儿,小猫儿正仔仔细细端详着池子里的游鱼,拿树枝戳戳,眉眼弯弯,小声嘱托,嗓音软乎乎的:“你们生得很漂亮呢,你们要快快长大呀。” 语气十分温和,却不知安了什么心。 她仰头,望望庭院的雨,突然想起先前同漂亮哥哥说的话,她先前告诉漂亮哥哥,她来玩儿一玩儿就回去找阿兄。 可是她还没玩儿够呢。 若是见了阿兄,阿兄定然要罚她了。 秦晚妆又支起小下巴,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 她扔了树枝,站起来,低下小脑袋,拍拍自己衣裳上的褶皱,又自个儿跑去净了手,把自己打理成了一只绒绒白白的漂亮小猫儿。 漂亮小猫儿扭了扭小脑袋,对着天三道:“天三,我走啦,你记得同漂亮哥哥说一声嗷。” 她还是决定回去找阿兄,省得漂亮哥哥再说她不乖,也省得阿兄因为找不着她而担心。 嗨呀。 上哪儿再找个像秦往往那么乖巧的小姑娘呀。 她在心里夸了夸自己,弯腰拿起横陈在廊下的素白伞,撑开,想要往庭院里走。 “往往。” 温温凉凉的声音。 小猫儿停住,循着声音,去找她的漂亮哥哥。 只见少年人立于廊檐下,同往常没什么不同,似乎方才的事对他并没什么影响。红衣垂曳,他低头瞧着自个儿,眉眼轻弯,温温柔柔的,眸光清浅绮丽,像雪山之上流淌的清辉碎影。 饶是秦小猫儿已经瞧过漂亮哥哥许多回,但每每对上漂亮哥哥的眸子,也仍旧会被迷得晕晕乎乎。 更何况现在,小登徒子的心虚还没散尽。 她有些慌乱,连忙把素白伞举起来,挡住自己的小脑袋,耳尖悄悄红了,小猫儿磕磕巴巴的:“漂亮哥哥,我、我要走啦,你不要想我。” 江鹤声看着她,失笑。 素白纸伞将小猫儿遮了大半,衬得她愈发娇小,好像轻轻一捏,就能将这只小糯米糕捏出来一样。 但若真的把这软绵绵的小糯米糕捏出来了,捧在手心里,揉一揉,搓一搓,这小家伙儿没准儿又要哼唧许久,甫而再喋喋不休说些奇奇怪怪的道理。 江鹤声久未出声,小猫儿按捺不住,悄悄从伞后探出个小脑袋,乍然又对上少年人清透漂亮的眸子,连忙缩回去。 “往往。” 少年人无奈,走到小猫儿身边,声线清和:“雨这么大,往往要到何处去。” “我回去找阿兄呀。”绵绵软软的声音。 秦小猫儿有话要说,她不允许自己的乖巧行为被漂亮哥哥忽视。 素白伞磕了磕地面,她自个儿却躲在伞后不出来,声音轻轻的,同她的漂亮哥哥解释:“我先前说了呀,我只是来玩儿一玩儿,就回去找阿兄呢。” 我可乖啦,漂亮哥哥。 语气里还带了些小得意。 似乎有只软乎乎的漂亮小猫儿,端坐高台之上,抬起小下巴,颇有些骄矜,短短的小尾巴却不停地晃,眸光湿漉漉的,正等着人来夸夸她。 江鹤声自然顺着小姑娘。 “原来如此。” 清清冷冷的声音,却柔和得不成样子,温凉指尖穿过秦晚妆的长发,少年人半跪下来,轻轻给骄矜的小猫儿顺毛,笑道:“好孩子。” 秦小猫儿实在很好哄,只一句好孩子,她就想跑出去绕着漂亮哥哥转圈儿。 但是骄傲的小猫儿克制住了,她决定做个矜持的小姑娘,她躲在伞后,耳尖一抖一抖的,悄悄开心。 淅淅沥沥的雨丝间,杂着少年人清和平缓的声音。 “我已着人传禀长公子,往往且等一等,待雨停了,我送往往回去。”他趁着小猫儿正晕乎,轻轻把她揽在怀里,低着头,轻声哄着,“好不好。” 好呀好呀。 秦往往听着漂亮哥哥的话,想也不想,重重点了点小脑袋。 半晌,她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 可恶哇,她又是不矜持的小姑娘了。 秦往往倚在漂亮哥哥怀里,在心里轻轻唾弃自己,面上却矜贵,扬起小下巴,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