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过缓缓吐气收功,站起身,见白秋渝也睁开眼睛,一双美目注视他。 石壁上豆大的油灯光,把两人的身影给晃到一处挨着。 常思过沉吟片刻,道:“待会儿,我可能会有些异状,你不要太接近我,帮我护法一刻钟。”他也不知会有什么异状。 刀气淬体,这种高级别的享受,他也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遭。 白秋渝见常公子说得郑重,唰一下拔出长剑,道:“要不还是去里面密室?我守门口,帮你护法。”万一有异兽闯进山洞,她可以挡门口厮杀争取时间。 想劝说常公子不要如此拼命修炼,却开不了口。 常思过想了想,点点头走进左边石室,真要是失控到大火把身上衣袍又烧干净,白秋渝在门口看一眼也可避开到门外,不至于太尴尬。 把竹鞘银刀放右边顺手位置,坐在上次被烧得半琉璃化的石台上,常思过闭目严阵以待,气息化作真元,布满全身肌肤,缓缓流淌,浪费一些也无所谓。 约莫过了半刻钟,常思过察觉怀内单独放置的那颗赤红珠子,有锐利之气迸发。 来了! 下一瞬间,常思过便浑身颤抖,浑身冷汗如雨。 刀气无形无质,又锋利无匹,在他皮肤肌肉和骨骼处纵横切割,肆意刺扎。 剧痛使得他差点闷哼出声,拳头紧捏,身躯紧绷到咯咯作响。 这与范老教头用药物浸泡、棍棒捶打再浸泡药煮的痛苦,完全两回事,这是剥皮切骨之痛,与烈火焚身相差伯仲,他还坚持得住。 白秋渝在刀气迸发瞬间,有所察觉,随即看到常公子的惨状。 她浑身发毛,这人狠起来,连自个都不放过。 太狠了吧! 她看不出常公子用的什么手段折腾自己,只看那瞬间殷红的皮肤,青筋暴突到扭曲的面孔,便知常公子如此年轻,远超同龄人的修为实力是怎么得来的了。 嗤,捏紧的拳头皮肤上崩出一道细口子,有一丝鲜血溅出。 嗤,又一丝鲜血。 白秋渝转头不敢再看,如此霸道自虐,看得她不忍。 她守在门外,只期盼常公子别把自身弄出毛病,这里是兽狱险地,还有一只木魅躲在暗处明显不坏好意,她根本就对付不了…… 被石块堵住的石室窗口,有一片细叶悄悄伸进一点绿色。 在缝隙呆了片刻,又悄无声息缩了出去。 “……粗鄙武夫!” 空中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细声。 一刻钟的刀气淬体结束,常思过汗水滴答,缓缓摊平在石台上足足躺了又一刻钟,才慢慢蜷缩着爬起来,他此时看着实在有点惨,浑身皮肤没有一块完好,纵横开裂又结痂的血口,看得瘆人。 但一想想今后每天都要经受一刻钟的如此痛苦。 还似乎没有尽头,坚韧如常思过,也不觉心中哇凉。 死了算球哦! 这把破刀,不要了吧。 ……念头才起,一丝锐利刀气从他膻中窍穴迸发,似乎是狠狠劈在他脆弱的心脏上面一般,面孔顿时痛得皱成抹布。 他终于明白这破刀叫那么个破名字——杀心啊,忍不住惨叫出声: “嗷呜……” 玩笑啊大哥,玩笑都不能开啊? 抑扬顿挫堪比狼王的嚎叫,吓得外面守着的白秋渝一跳。 持剑跳进去看时,只见常公子双手捧心,身躯蜷缩得像煮熟的大虾,从石台上往地面翻滚,双目圆睁,濒死鱼眼一样缺乏生机。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