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车程比白日快,平日要花上四十分鐘的车程只花了二十分鐘就到,当然这其中还参杂了某人小飆车的结果。 车子很快停到了家门口,戴拉拉家住在一片老式墅区里,晚上警卫早早就下班,现在还醒着的,除了矮墙上的猫之外就是附近看人就追的流浪狗。 戴拉拉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外面空旷,心里头多少有些不安,“你跟我一起下车,在我家门口等,那里有个小花园,很隐密,应该没狗仔能拍到什么。” 蒋成城对此没有异议,站在门前翻玩她的手机,“去吧,我在这里等,有事喊一声。” 戴拉拉白他一眼,拿出钥匙躡手躡脚开了门。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偷偷的来偷偷的去,不用跟爸妈打照面免得又要大吵一架,谁知道一开门,本该早早上床的母亲,竟端着一个马克杯站在厨房前看着她。 “妈。” 戴拉拉按压下心底的惊慌,轻声打过招呼就往房间走,拉开抽屉翻了翻,翻出了一隻旧手机,顺带把一些旧照片塞口袋准备一起拿回去。 她想速战速决赶紧离开,但她妈似乎不让,站在大门前朝她冷冷开口:“听说你在林深的舞蹈教室当儿童芭蕾舞老师?” “嗯,有问题吗?”戴拉拉骨子也犟,知道这问法来者不善,她自然也没好脸色,“当老师又怎么了,清清白白的。” 戴妈妈一听也不高兴了,当场摔了手上的茶杯,“戴拉拉,你在讽刺谁不清不白?” “我怎么敢讽刺谁,你不是说我是你牺牲人生栽培出来的,我尊敬你都来不及了,怎么敢看不起你,我今天回来就只是拿个东西,不想跟你吵,就这样了。” 她甩手就要走,却让母亲给扯住手臂,“干嘛,你这什么态度,如果你尊敬我,会拒绝那些舞团的邀请吗?不能跳舞教舞也可以,你倔什么?就算是林深会找你,也是我请託的,没有我你根本什么都干不了,没有我,你就是个废物!” 戴拉拉越听脸色越黑,她在心底叫嚣着想回嘴,但是门外还有一个人,她忌讳着他、掛念着他,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这丑陋的一面,为了杜绝这场架,她乾脆甩门走人,让大门继续拉开母女之间多年的隔阂。 只是在走出门外的几秒间,她不断的想着该怎么面对蒋成城,可惜这只有几步路的思考空间她根本来不及想,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关上了门,撞上他探测的双眼。 蒋成城就站在一棵树下,嘴里叼着一根菸,目光沉沉望着她。 那一刻她的心突然让什么撞了一下,他眼中没有任何探究,整个人愜意地站在树下,只有专心一致的等待。 青春期的戴拉拉跟家里有多少次这样的争吵,每一次在夜里吵架奔出门,心里总是茫然与孤寂,她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从没想过有个人会愿意这样等着他,就算他什么都不明白,她却也有了被接住的安全感。 莫名的。 “蒋成城!”她大喊他的名字,小跑着过去,紧张兮兮的左看右看,确认四下无人才安下心。 “你大半夜在这里抽菸耍帅给谁看啊?” “假的啊,大姐。”蒋成城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勾搭住她的肩膀,“来呀,抽一口,很舒压。” 嘴里被塞入一根巧克力味道的香菸,戴拉拉顿时也懵了,她抬头看着蒋成城,见他眼底印着路灯柔和的灯光,那眼里明摆着写明: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问也不说教。 她的眼眶顿时泛起一股汹涌的酸涩,可她马上低下头来,偷偷用弯起的食指压住眼睛,等着那股酸意被人为压制下去。 这么长的时间里来,太多人暗戳戳的说她有大把资源可以利用却不知好歹,一手好牌打烂也是咎由自取,她可以接受被骂资歷浅、被批评技巧不如人,但她最不需要的,是这样自以为的指控。 她也曾以为在蜜糖罐里养大的蒋成城心里会这样想她,可今天他的反应,却意外了她对他的所有认知。 一头炸毛的小猫被平日老欺负人的憨狗安抚,莫名就让人心底柔软一片。 回到车里面,她吸吸鼻子,认真咬了一口嘴里的巧克力,眼前驀地一亮,“这什么东西做的,挺好吃的” 蒋成城将巧克力糖从她嘴里抽出来,瞥了她盈满意犹未尽的小脸一眼,“你是多久没吃过甜食了,连这种屎一样的东西都觉得好吃?” “你真没礼貌,我是很久没吃甜食,但也不至于连屎都觉得好吃好吗?” 戴拉拉气得把巧克力抢回来塞嘴里,完全忘了这东西先前在谁嘴里待M.THONgadAy.net